他连忙躲过,卫长临左脚脚尖踢起地面石块,石块飞到半空,他抬起右脚将石块飞踹过去,石块直直朝祖千秋后脑砸去,祖千秋在空中翻了个身,险险躲过。

几番来回,祖千秋到底是被卫长临追上。

卫长临紧盯着他,祖千秋脸上带着面具,卫长临冷声问:“你是何人?胆敢行刺陛下?”

祖千秋不欲与他废话,将弩收起,挂在腰间,抽出腰间长剑,迅疾朝卫长临刺去,卫长临举剑格挡,二人交手起来。

刹那,山林间只闻冷兵器交锋的铿锵碰擦声,剑气轰然荡开,震得树叶簌簌抖落。

卫长临一边想要擒他,一边想要袭掉祖千秋脸上的面具,祖千秋一边提防他,一边化解掉卫长临的每一记杀招。

双剑一竖一横地对抗着,二人目光交汇,卫长临蓦然对上一双充满滔天恨意的眼睛,一时惊诧,咬牙沉声问:“你究竟是谁?”

祖千秋运息内劲,将全身内气灌注到剑身上,卫长临内功不及他,不得不收剑回避锋芒。

祖千秋脚步一溜,后退三尺,背脊贴上一棵树干,正要跑路,卫长临急忙要追,祖千秋持弩朝他射击,卫长临赶紧躲闪,再定睛看去,祖千秋早已遁入葱郁树林间,不见踪影。

*

姬骅在山谷遇刺的事情很快传开,小红杏担忧又后怕,对着江过雁翻来覆去地看,见他没有受伤,心中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这次秋猎怎么危险重重?不是老虎,就是刺客!我们还是快快回邺城才是。”

江过雁安抚道:“等查清刺客身份,陛下自会率众回朝。”

他还要去应付外间之事,对小红杏道:“你先歇息,我还有事要忙。”

小红杏颔首,江过雁踱步出了营帐,面色并不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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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帐篷,姬骅正坐在高位上,拧眉沉思。

玉凌寒与郗柏站立在一侧,卫长临与容澈跪立在下首。

江过雁眸子转了转,拱手问道:“陛下,尤美人可还安好?”

姬骅叹息一声,道:“蒋御医诊治过了,般若中了毒箭,此毒,无药可解,只能每日服汤药缓解毒性腐蚀脏腑的疼痛。”

他面露沉痛之色,哀叹:“可怜朕的般若年纪这么青春,便要离朕而去,那群刺客实在是太可恨!”

江过雁一顿,道:“陛下节哀。”

他看向容澈,问责道:“容澈将军,北邙山乃是你所管辖的猎场,为何那群刺客犹如入无人之境,公然对陛下行刺?!”

容澈道:“我日夜都有派遣士兵在山周巡逻,那帮刺客能轻易潜入山谷,定是此间有人与他们里应外合!”说着,他目光扫向卫长临。

郗柏眼睛一瞪,怫然不悦地怒声喝:“容澈,你说这话看我家长临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想构陷刺客出自卫国公府?可笑!我们卫家若是有异心,下午何必装模作样地营救陛下?!”

她讽刺:“反倒是你,食君之禄,满脑子却只有玉宰相,这才是真正的包藏异心吧!”

容澈忙道:“末将不敢,郗柏将军误会了。”

玉凌寒不悦地扫了郗柏一眼,捋着山羊胡须,道:“卫大将军刚才追捕刺客头目而去,为何没将其擒回来?”

卫长临眸光闪了闪,道:“那名刺客功夫并不逊色于我,又手持利弩,我几番险些被毒箭所害,与他交手几个来回,到底是被他逃脱了。”

江过雁默默松口气,捏着扇柄的手不由松了松。

姬骅问:“江卿,你下午可有盘问出那帮刺客的身份?”

江过雁道:“那帮刺客尽数伏诛,偶有尚存一丝意识的,也都咬了齿间藏着的毒药自绝,实在是有备而来。”这是他与祖千秋早已商议好的,若是刺杀成功,便留下构陷卫长临的罪证,若是失败,全数自断生息,叫姬骅与玉凌寒等人查无可查,互相猜忌。

玉凌寒微眯起眼睛,沉吟道:“确实可疑。”

江过雁话锋一转:“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