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着弩,箭头上沾染了鸩羽千夜的毒液,透过层层绿叶,祖千秋紧盯着那袭明黄龙袍身影,缓缓移动着弩,箭头逐渐对准姬骅的心脏。

玉凌寒骑在骏马上,环顾四周,总觉得此地似乎过于平静了些,猎物也不见踪影,问身侧的容澈:“你没有在这些放养一些动物吗?”

容澈颇为奇怪,“按理来说,每隔一段距离,末将都有按照玉宰相吩咐,命人放养动物,就是为了让猎者尽兴,不至空手而归。这里如此静谧,怕是有古怪。”他面色一沉,劝:“玉宰相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玉凌寒神色沉稳,颇为淡定,捋着山羊胡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相难道还怕宵小伏击不成?”

容澈暗暗留神戒备,巡视四周。

祖千秋见状,不再犹豫,手指一扣扳机,“咻”的一声,利箭从弩筒中飞出,穿过片片绿叶。

卫长临耳朵微动,听闻破风声,立时警惕起来,奈何手中只有弯弓,没有兵器。

稍息,利箭势如破竹地直冲姬骅射去。

卫长临喝道:“阿柏,左前方,保护陛下!”

夫妻二人一起作战多年,早有默契,郗柏听罢,当即抽出腰间软鞭,手腕一抖,将鞭子甩出,“铿锵”一声,软鞭尾巴擦过利箭的头部,箭头失了准头,飞坠到地上。

她厉声大喝:“何人胆敢行刺?!”

容澈握紧撩风刀,紧盯着葱茏树木,高呼:“保护玉宰相!”御林军迅速调整队形,将玉凌寒围在里圈。

胡喜吓得声音都尖利了,“保护陛下!保护圣驾!”亲卫队忙将姬骅围起来,护在中间。

江过雁眉头微皱,暗叹失策,卫长临武功委实太过卓绝,连微弱的羽箭破风声都听得如此真切。

祖千秋见状,一抬手,其余埋伏之人都弯弓搭箭,朝众人射去,士兵不查,被射中,躺了一地。

容澈举起撩风刀,怒喝:“诸位,随我杀上去,将刺客擒住!”

他骑着骏马,一马当先地冲上山坡,揪出了好几个射箭之人。

祖千秋隐匿在暗处,一挥手,另一波人都抽出腰间刀剑,跑出去,朝姬骅等人砍去。

郗柏鞭子甩得呼呼作响,与这些人对峙着。

卫长临随手从一个死去的士兵腰间抽出一柄剑,迎上刺客。

尤般若第一次遇见刺杀,吓得发抖,姬骅安抚她:“莫怕,不会出事。”

山谷中局势大乱,亲卫军被他的人冲散了阵型,姬骅身前空门大开。

祖千秋移动着弩,对准姬骅所在方位,奈何众人混战,时不时有人挡住视野,因此祖千秋不能利落射箭。

江过雁狐狸眸扫视四周一圈,瞧了一眼姬骅,交战中,箭羽如雨丝乱飘,一柄利箭蓦然朝他飞来,他不着痕迹地用扇子拂击而过,利箭调转方向插到马屁股上,骏马受疼,惊慌之下,不由扬起前蹄,嘶鸣一声。

姬骅忙勒紧缰绳,“吁”了一声,安抚骏马情绪。

马蹄朝地落下的空档,姬骅的身躯也凌驾在了众人上空,此为好机会,祖千秋瞅准时机,再度射出一箭。

姬骅瞧见射来的羽箭,心神一凛,不及思索,忙一把抓过身边人的手臂,扯她挡在自己身前。

“噗嗤”一声,羽箭刺入身体的声音。

尤般若腹部骤疼,不敢置信地盯着深深插进自己肚子的羽箭尾巴,怔怔地回首看向姬骅,“……陛下?”

姬骅容色冷酷,不见平日里的慈和,冷冷扫她一眼,抱住她身体,将其拖拽到自己骏马上,挡在自己身前,权当肉盾,一双眼紧紧盯着四方,防备着再有暗箭朝他飞来。

江过雁瞧着姬骅不由分说拉尤般若挡箭的残酷举动,狐狸眼微微睁大,面露震惊之色。

卫长临这一次看清了祖千秋所在的方位,挥剑接连斩杀掉纠缠的刺客,朝祖千秋奔去。

祖千秋见状,不欲再逗留,急急抽身离开。

卫长临提功运气,迅速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