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望着自己干净的手心,掌心里挂着一串佛珠,她眸光渐变忧伤,修佛念经,心如蛇蝎,佛陀也不会宽恕她。
玉凌寒开解道:“那些都是未成形的胎儿,算不得生命。”
玉含珠微微摇头,并不赞同。
玉凌寒又劝说了几句,玉含珠都不曾动容半分。
半响,冯嬷嬷进来奉茶的时候,两人已经谈崩,玉凌寒怒声命令道:“秋猎之后,你若还不肯下手,本相亲自除掉那个孽种,当然,尤美人自然也不必留了。”
冯嬷嬷将茶水放在桌边,劝道:“请玉宰相息怒,先喝口热茶。”
玉凌寒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缓和神色,道:“你凡事多为阿晏想想,姬骅一心倚重姬瑞,本就对他大不利,若是尤美人再生下个小皇子,只怕阿晏都没出路了。”
玉含珠收起那个瓶子,冷冷道:“我会亲自动手,兄长不必再拿阿晏来逼我妥协。”
玉凌寒站起身,“你能想通是最好的,天色不早,宫门快要下钥了,为兄就先回去了。”
玉含珠没有理会,玉凌寒不止一次遭她冷落,早已习惯,不以为然,转身走了。
玉含珠冰冷的面容露出点少见的脆弱情态,落寞道:“嬷嬷,我手上又要多添一条人命了。”
冯嬷嬷是她的奶嬷嬷,照顾玉含珠长大,如今见她这样,心中自然不好受,开解道:“娘娘,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你也只是为了救尤美人性命。”
玉含珠眸光怔怔:“是啊,尤美人正值春华年纪,我焉能忍心叫她沦为一抔黄土?只不过,她怕是不会领我这份情。”
*
月色阑珊,江过雁从书房出来后,折道回后院,走到房门口,他停住脚步,沉沉呼出一口浊气,将心中的戾气吐出来后,调整一番表情,面上又是一副自带三分笑意的轻薄浪子相。
房内燃着烛火,小红杏应当还没睡下,只不过,她今日为什么这样晚还不休息?
江过雁心中奇怪,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一扫榻上,空空如也,小红杏没在床上,他顿感疑惑,忽而,一张芙蓉美人面从纱帘后头探出来,只露出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仅凭着这双眼,他也能一下子认出这是小红杏。
只不过,她这是做甚?
江过雁欲抬步上前,小红杏又调皮地躲回帘子后头,只余一个袅娜倩影倒映在帘布上。
他狐疑地转了转眼睛,瞧见搁置在桌边的一面琵琶,顿悟,他扇子悠悠摇了摇,朗朗笑道:“美人含羞不欲见,不知江某弹一曲琵琶献丑,美人可愿赏脸出来一会?”
他将扇子收起,搁在桌边,抱起琵琶,小红杏刚嫁给他的那段时间,正是彼此情浓之时,整日缠腻在一起,小红杏曾教过他弹奏琵琶,以为帮她跳舞助兴。
他手指在琴弦上拨弄,发出几声不成曲的音调,悠悠叹:“许久不弹,倒是有些生疏了。”
小红杏双手拍掌,帮他起了个节奏拍子,江过雁一挑眉头,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翻飞,一曲《子夜歌》娓娓响起。
小红杏从帘子后伸出一只脚,竟是赤足,脚上戴着一串红宝石脚链,柔若无骨的玉足更显莹白。
江过雁盯着她的脚,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眸色渐暗。
小红杏娇媚的歌声伴随着琵琶曲调柔柔响起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绝人愿,故使侬见郎。”
她从帘子后踩着拍子旋转出来,纤足轻点,裙裾飘飘。
江过雁凝视着她,目光几乎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小红杏今夜穿了一袭大红纱衣,白皙肌肤若隐若现,她舞姿曼妙,眼神勾人,像在引他入瓮。
他手指弹抚的速度加快,小红杏跟随拍子舞动得更快,旋转间,大红纱衣如同流光一般从她肩膀上滑落,顷刻,掉在地上。
小红杏只着贴身的肚兜里裤,脚踩节拍,娉婷地朝他靠近,她抬脚,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