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来,我恩客不断,生意甚好,直到文德二十一年,江过雁来欢喜楼寻欢作乐,对我一见倾心,同我一夜欢好后,他当即为我赎身,八抬大轿地娶我过门,我就随他来了邺城。”

她面色平静地讲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问:“岑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姬岑安慰地拍了拍小红杏狗头:“没啦,我这个做姐姐的,可不忍心叫你揭开旧伤疤。”

小红杏浑不在意:“也不算旧伤疤啦,反正都过去了,我现在都苦尽甘来了。”

此时,宫女来报,说有人来寻小红杏。

小红杏不解:“谁会来寻我?”

她站起身,“我且出去瞧瞧,岑姐在此地候我。”

姬岑点头:“好,你快去快回。”

来人正是弄柳与拈花,小红杏问:“你们找我作甚?”

弄柳道:“江夫人,碧虚公子派我二人来请夫人去鹤亭居一叙。”

小红杏犹豫:“这……”

拈花道:“江夫人若是不去的话,碧虚公子怕是要怪罪我二人办事不力,请江夫人去一趟吧。”

“好吧。”索性江过雁还在忙,她偷偷去鹤亭居,应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红杏招来凤阳阁的一个宫女,道:“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去告诉公主一声,请她莫要等我了,下次我再陪她玩。”

宫女应是。

小红杏随着弄柳与拈花走了。

她对皇宫不熟悉,更没去过鹤亭居,因此不知道二人带她去的地方根本不是鹤亭居,而是御竺楼。

她没注意抬头看门上的牌匾,一脚踏进御竺楼,待瞧见里头情形,还蛮奇怪的,“这里怎么还有织女娘娘的画像?鹤亭居不是玉无瑕的居所吗?这地方……”

她环顾一圈,佛香袅袅,旁边还有序地堆着几排蒲团,“我看着怎么像求神拜佛之地?”

她觉得不对劲,转身就想跑。

弄柳与拈花早就有所准备,当即一左一右地擒住她胳臂,将她狠狠掼向蒲团堆里,弄柳拽下她腰间的猫咪印章,与拈花一道快速跑了出去。

小红杏昏头昏脑地站起身,还没追几步,门扉被她们从外头关上,还落了锁。

小红杏扑在门上,“喂!你们干什么!?放我出去!”

她叫半天,没有人理她,她累了,索性,既来之则安之。

她踱步回殿内,抽了张蒲团,盘腿坐下,拧眉想着:“到底是谁要坑我?莫名其妙带我来这里?”

她想不通。

殿内,熏香气息更盛,缭绕在她鼻尖,渐渐的,她觉得身体生出一股痒来,小红杏毕竟在欢喜楼三年,对这些奇技淫巧还是略懂一二的,当即觉察出不对劲。

她连忙起身,跑到供桌边,将香炉打开,她凑近,细细地闻,掩盖在檀香的烟火香气下,还有浅浅的淫靡味道,娘的,这是假佛香,实则是助兴的香。

小红杏找不到水,只好将香炉摔在地上,用脚踩灭火星,又拿蒲团盖住那团香灰,这才罢休。

*

东宫

玉无瑕正与姬晏一道下棋。

忽而,侍卫来报,说外头有两个宫女来寻他,请求一见。

玉无瑕指尖捻着一粒黑子,问:“她们有说是谁派来的吗?”

侍卫道:“有,说是江夫人。”

玉无瑕眸中闪过一丝涟漪,轻轻将黑子放在棋盘上:“既如此,将她们带进来吧。”

侍卫于是将弄柳与拈花带进宫殿。

弄柳与拈花齐齐行礼:“奴婢见过太子殿下、碧虚公子。”

玉无瑕一展袖,问:“江夫人派你们来寻我作甚?”

拈花道:“江夫人请公子去御竺楼一叙,她还特地叮嘱奴婢,说是有要紧事与公子说,希望公子莫要推脱。”

姬晏紧盯着棋盘看一会,想不出下一颗白棋该落什么地方才能扭转颓势,闻言,抬眸扫了拈花一眼,“你似乎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