峤四目相对。贺峤脸上没什么温度,语气中却有不难察觉的嘲弄。
“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你还有谁,难道这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他话锋尖锐,句句带刺。
方邵扬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针对自己,明明在浴室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喜欢摆弄这些玩意?
“我只是觉得修这些东西很有意思。”
贺峤盯着他:“玩物丧志。”
邵扬低下头,去拧那枚一直拧不下来的螺丝:“爸爸让我学的那些,我试过了,学不会。”
回方家认祖归宗之后方永祥给他找过家教,学的无非是些金融和企业管理之类的知识。但那些东西一来枯燥无趣,二来他还要忙毕业的事,两个月间毫无进展,气得方永祥将课给停了,直斥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东西。
贺峤不知道这些,只当他随口抱怨,懒得再理会他。
房间里剩下螺钉跟金属槽之间,那种细微的摩擦声。半晌沉默后,却又听方邵扬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教教我吗?那些东西我是真的找不到入门的办法,公司的人我又一个都不认识。”
“你去过荣信了?”贺峤问。
邵扬说:“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