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方邵扬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想养它当初为什么要捡它回来?”

“我他妈也想问这句话!”他转身把狗往地上一放,满脸狰狞暴戾,“不想养为什么要生?不爱我妈为什么要骗她?谁来告诉我答案?!”

眼泪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淌遍全脸,贺峤视线模糊地盯着方邵扬:“是啊……不爱我你为什么要来骗我?”

“因为你欠 操!”方邵扬大声朝他怒吼,“是个男的你就往上贴,我不利用你利用谁?还来管我的事……这么想当菩萨就去庙里当,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脏了我的眼睛!”

贺峤气得眼前发黑,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砸,全身如坠冰窟:“你对我是不是从来没有一句真话?”

“半句也没有,骗你我过瘾得很!”斩钉截铁地答完,他拉开抽屉扔过来几页纸,“离婚协议拿走,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上面连名字都签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用的生日那支笔。贺峤把协议捡起来,强行稳住晃动的身形,咬紧牙关快步走出去。可从床尾到门口的路竟然那么长,那么难走,每走一步都心如刀绞,终于到门外时后背已经浸透冷汗。

房门被人决绝甩上,力气大得墙壁仿佛都在晃。

贺峤也跟着晃。

天旋地转间他伸手倚住墙,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人生生扯断了,是眷恋还是回忆,真说不清。

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脚步跌跌撞撞,人也渐行渐远,走廊慢慢寂静得如同真空。

方邵扬脱力般靠坐在门后,闭着眼,缓慢地摩挲兜里那枚打火机。

走了就好。

走了他就什么也不怕了。

=第40章 你教会我何谓爱=

强撑着一口气走出方家,一出门贺峤就险些跌倒,幸好周培元及时把他扶住,“这又是怎么了,不是说只是劝劝他吗,怎么搞成这样?”

贺峤迟缓地摇了摇头,感觉被人扒过皮抽过筋,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走吧。”

“走?”

“嗯……”

再也不回来了。

开车前周培元不放心,回头担忧地看着他:“真没事?要不要去趟医院,你现在脸色比病人还差。”

上回受刺激以后他胃炎复发,在家养了近一周还在吐,这回看情形又要大病一场。早知道见一面就要他少半条命,今天这趟说什么也不该来。

“我没事。”贺峤闭着眼睛,头靠在车窗上一动不动,表情虽然是沉静的,内心却早已经千疮百孔。

保时捷慢慢开起来,车载着人,从傍晚驶入黑夜。

夕阳的余温落在冰凉的玻璃上,手掌一样托着清瘦苍白的脸颊。贺峤把窗降下一条窄缝,头继续倦怠地靠着,风穿过发丝吹到湿润的眼皮上,残留的泪蒸发时带走所剩无几的温度。

真冷。

临江的冬天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不管暖气开到多大仍然使人牙颤,四肢被人往下拖,往下坠,想不顾一切长眠不醒。

沉默许久,周培元还是放不下心。等红绿灯时回头一暼,却发现后座的人靠着窗睡着了,面颊旁的玻璃凝结一小片白雾。

这样的场景并不多见。平时贺峤极少在车上打盹,他对自己要求很高,出门在外总以精神饱满的那一面示人。

今晚是怎么了?

见他睡得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眉心中间也积了汗,车子索性停靠到路边让他安枕,车灯也关了。

华灯初上,整座城市陷入一种无言的寂寥。车内是灰蒙蒙的暗,车外染上苍金色的路灯光晕,车厢像豢养小动物的灯箱。

其实贺峤没怎么,他只是太累了。

这些天煎熬在谎言跟真相之间,他心力交瘁,几乎没有哪一天不失眠,即使勉强入睡夜半也总是惊醒。

夜里还会幻听。

他会恍惚听见小狗的叫声,以为是悟空闹着要吃的,就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