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法。是你们害人终害己,凭什么把过错都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放你娘的屁!”刘晟正要上去收拾他,贺峤却拦在他前面问:“可那次在电话里你明明说是胃药”

“那当然也是假话。”他干脆打断,“从头到尾就只有一种药,只不过当时邵扬在电话暗示了我一下,我猜到你就在他旁边,所以才顺水推舟帮他骗你。至于胃药,那都是后来为了圆谎随便买的。”

哪有什么胃药,哪来的什么关心。方邵扬只是因为露出了破绽,急中生智才拿胃药当幌子。一阵钻心的绞痛藤蔓一样攫住了贺峤的胃,他疼得瞬间弯下腰,双手按在胃上咬牙坚持着,腕上的袖扣却在灯下颤抖着掣动。

太可笑了。

可笑他以为邵扬是喜欢到克制不住冲动,所以才总是不顾他的感受霸王硬上弓。可笑他还以为邵扬紧张他,在乎他的身体,所以才千方百计地找偏方、订养生粥。可笑他还想着让自己健康起来,长长久久地陪着邵扬。

贺峤仍然站着,两只手紧紧扶着桌子,头却低下去,睁眼直勾勾地望着地面,眼眶里翻涌着阵阵热意。

越是不想让外人看见自己的痛苦,那痛苦就越是不肯消减,像一把开过锋的尖刀,四面都是刃,是活的,被人握在手里乱挥乱扎,把本就脆弱的胃腔扎得鲜血淋漓,逼得他咬紧牙关,唯恐一张嘴就翻肠搅肚地呕出血来。

半晌他才慢慢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紧了章维:“你帮他买过多少药?”

“忘了,没有算过。”章维颓然地摇了摇头,“第一回是三盒,后来又买过两次,最后一次是你们去瑞士之前。我劝过他别吃那么多,但他说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

当然是指他对男人没办法,不吃药就硬不起来,勉强起了兴没准还会恶心到操不下去。

贺峤觉得浑身冷透了,脸颊、心脏、手脚通通一点知觉都没有,耳听见落地窗被风拍得扑嘭直响,居然产生一种晕眩的感觉。

刘晟脸上也变了色,本来想去把人抱住,不知为什么却忍住了。他一向是个顶随便的人,今天本该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可见到贺峤这副失魂的模样忽然又不忍再多说什么。

况且章维也在。

不过旧恨新仇加在一起,他真是恨不得方邵扬死。他朝地上的章维狠狠一瞪,说:“贺峤你别难过,我们这帮哥们儿不会让你白吃亏。今后我和你联手,管保让方邵扬吃不了兜着走,让他在临江再也混不下去!”

“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贺峤看起来精疲力竭。

“贺峤。”

“出去!”

刘晟会对章维怎么样、会对方邵扬怎么样,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这些贺峤通通都顾不上了。门一关,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气促不匀地栽倒在沙发上。

口腔里有股血腥味,不知道是嘴唇被咬破了,还是脆弱不堪的胃出了什么问题。一股灼烧感顺着食道往上返,他几次想呕吐又几次忍住了,攥紧胸口艰难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