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他摘下耳机起身活动了一圈,把杯子里已经冷掉的咖啡换成了冰水。结果坐下时手肘碰到了某个键,仰脖喝水、甚至连呛到后低声的咳嗽,都被麦克风清晰地收录进去。
虽然他自己听不见,但大洋彼岸的一屋子人听得一清二楚。
会议室默契地安静。
Shirley倒很淡定:“邵扬,你有什么想说的?”
“邵扬?”
“……”
喝完水,方邵扬放下杯子重新戴上耳机,下一瞬却听到熟悉又疏离的嗓音:“方总。”
杯子险些被他扫到地上。
是贺峤。
“嗯?”他喉结动了动。
“麻烦你关一下麦。”
“……抱歉。”
Shirley笑得端庄大气:“Sorry,我们方总那边是半夜,有点儿犯困也是正常的。咱们继续。”
经历了这么个小插曲,方邵扬的心脏突然醒了,猛烈跳动到停不下来。刚才贺峤那一声“方总”像是蒲公英吹进他心室里,麻痒,不适,预示着今晚他很可能失眠。
尽管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仍然管不住自己那颗想念泛滥成灾的心。很想再听一遍,想听贺峤叫自己的名字,像以前要发火的时候那样连名带姓地斥一声也行。
他干脆把房间的灯关了,好让自己在黑暗中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