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2)

“举手之劳嘛,难得遇上你这么有孝心的孩子,试戴一下又累不着我。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聊,我去二楼看看翡翠镯子。”

两人目送贺母上楼。

周围一时安静。

片刻后,王可彧将选好的项链放进旁边的托盘里:“长的这条拆掉两颗珍珠,短的直接做礼物包装。”

导购马上应声去办。

转过身来,她抬头凝视着贺峤,少顷,开口问候:“贺总的病都好了吧?”

语气是少有的客气和真诚。

“好多了,多谢挂心。”

她把头低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这样的无言令得贺峤有些不自在,而且也很少见她这样欲言又止。他印象中的王可彧是泼辣直率,善于攻击的。

“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她依旧默然,半晌,方才低声喃喃:“也没什么。”

贺峤只好随口问:“项链是挑给你母亲的?”

她摇了摇头:“不是,是送给长辈的结婚纪念。”

“原来是给孙伯母的。”

“你知道?”她手里的包忽然就掉了,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惶惶,“邵扬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贺峤替她捡起来,“是贝山的Shirley告诉我的。王小姐,拿好。”

她先是松了口气,几秒钟失神后却又抿紧唇,显得有些紧张。

“抱歉,我以为你们还有联系,所以……”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

“旅行是件开心的事,王小姐应该好好享受,不必多想,我祝福你们。”

“你不恨我们?”

贺峤轻轻转开头:“为什么要恨。”

王可彧的目光如影随形:“他强迫你,害你住院做手术,你就没想过要报复他?”

“他报复我,我报复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

是啊,然后呢?

然后争个谁输谁赢,还是拼个你死我活。

都没有意义。

“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我只是担心你报复他,伤害他。”

“我不会那么做。”贺峤声线虽稳,细听却有种惨烈的豁达,“过去我也曾经像你一样,希望他平平安安,一切都好。如果仅仅因为分开了,就选择相互报复,相互诋毁,那是在践踏曾经付出的感情。”

珠宝的璀璨倒映在穿衣镜中,柜台的玻璃里闪着鎏光,光芒像曾经的感情一样夺目。一份感情纵使无法善终,当事人仍有呵护它的义务,使它不致蒙尘,不致被玷污。

而呵护它的方式,方邵扬选择放手,贺峤则选择宽恕。放弃无法强求的,宽恕一时迷失的。

过去是满园繁花盛开后的残败,一地凋零,所有过路人中只有他们不忍落脚轻踩。因为也只有他们,曾悉心照看,日夜浇灌,盼它永开不败。尽管天不遂人愿,但它开过,灿烂过,它的根还在,它的枝、它的叶碾成泥也还在,再有多少污糟,他们也依然呵护它,其心不改。

在这漫长的停顿中,王可彧后退了一小步,余光见到镜中精妆华服的自己,忽然觉得,如此的面目可憎。

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声音颤抖:“贺总……”

但许久许久,终究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贺峤等不到她接下来的话,只好欠身说了句“失陪”,转身朝二楼走去。

王可彧扭头望向他,望着他的背影,见到了经痛苦淬炼后,沉淀下来的平和跟沉静。

她想他说得对。

感情的分分合合从来就不是人生的主旋律。一个人,感情塑其形,人格筑其骨。把感情看得太重,执着于形,反失其骨,终究是得不偿失的。

第67章 无法克制的想念

这次在美国的仪式,孙冠林邀请了方邵扬跟王可彧两个人。

结婚四十年有个名头叫“红宝石婚”,所以方邵扬准备了红宝石戒指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