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偏,背靠山壁,周围更没有“邻居”,只有没来得及除去的杂草。这一年多时间里来看她的人也很少,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上一次……上一次还是贺峤。
方邵扬走到墓前,眼睛是花的。
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俯身将碑上的枯叶跟灰尘通通扫开,母亲那张亲切的脸这才露出来。瞪着血丝密布的眼,看了好几遍他终于确认,这是妈妈长眠之地。
“妈……”
嘶哑的嗓音在这种地方,被无边的黑暗挤压变形,犹如岩石一般坚硬。浓烈的情绪憋在身体里如同岩浆,炙热滚烫,似乎下一秒就会爆开。
“妈。”
他又叫了一声。身体的重量压在膝盖上,想把背直起来,怎么也做不到,东倒西歪的。
但他的神志是完全清醒的。
他跪在冰凉的大理石上,眸色瘆亮,睁眼如见地狱。
“儿子想你。”嘴唇发紫,发抖,牙关却咬紧,“每天每天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