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单拿过方子扫了一眼,淡淡问道:“前面呢?”

周太医:“啊?”

殷单将那方子捏成团砸到周太医脸上:“太医院怎么尽找你们这么些个蠢玩意儿。”

他这一动怒,顿时又牵扯到身后的伤口,痛的他呼吸一滞。

为了不让顾九麟猜到他的身份,他今天强撑着骑了一天的马。下午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才从马上跌落。

这些个庸医,见他浑身发烫,只当他夜里受寒,失眠多梦,连药方都开不好。

殷单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阖目沉声道:“朕是说,朕前面出精的地方也伤到了。”

周太医忙问:“敢问皇上,是外面还是里面?”

“里面。”

周太医倒吸一口凉气,真想当场昏过去。

真不知道是谁,敢这么对待大殷的皇帝,还将他前后都伤到了。

周太医不敢多想,只哆嗦着回答:“跟后面一样,每日涂三次,两日便好。”

犹豫了一下,周太医又补充了一句:“药膏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将伤处都涂抹一遍,出精的地方过于窄小,皇上需要辅以特殊的工具才能将药膏推进去。”

“朕知道了。”殷单平静道,“你去备好,快些送过来。”

“是。”

周太医将那方子捏在手中,连滚带爬地出了阳极殿。

没顾得上跟众人讲话,周太医满头大汗地一路小跑,往行宫大门而去。

等到了行宫门口,他正打算吩咐仆人去备好马车,他好回太医院时,却发现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藏蓝顶的马车。

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太监正坐在前面,手执缰绳驾着马车,脸上挂着笑容:“周太医,奴才等您多时了,咱们这就走吧?”

周太医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这位公公是?”

“周太医唤奴才小和子就是。”小和子笑的人畜无害,“皇上想着周太医一个人许是要忙不过来,特地派奴才过来帮周太医配置药膏,助太医一臂之力呢。”

“还是皇上想的周到。”周太医恍然大悟,连忙掀开帘子钻进马车里,“那就有劳公公跑一趟了。”

小和子一抖缰绳,马车嘚嘚跑了起来,他垂下眼,藏住眸中的阴郁之色,白净的脸上勾起一抹晦暗不明的笑容:“周公公客气了,奴才也不过是为了主子罢了”

出去的时候,还心情甚好,回来的时候,却脸色阴沉。

裴启跟在顾九麟身后,对这位爷的心情实在是摸不准。

“主子,您怎么了?”

顾九麟顿住脚步,眼角扫过殷馥雅的寝房:“命人将公主看牢,不准她出去,如果她非要出去,也要命人跟着,从现在开始,不准她离开视线半步!”

虽然不明白在阳极殿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对于顾九麟的命令,裴启向来都是完美执行:“是。”

等到这次的春季狩猎结束,他定要好好查查这个所谓的昭平公主,到底是真还是假。

第二日狩猎,顾九麟依旧拔得头筹。

晚膳的时候,裴启消失了一小会儿,然后才回来。

顾九麟饭正吃到一半,不由调笑:“去厨房偷吃了?”

裴启嘿嘿一笑:“厨房的宫女给我留了饭菜。”

“你”顾九麟无语,“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没个正经样子,手这么长,都伸到宫里去调戏宫女了,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裴启默默地看着他。

顾九麟:

“咳,其实属下刚刚还去打探了一下消息。”

“嗯?”顾九麟挑眉,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鲜菌,示意裴启说下去。

裴启正色道:“属下打探到,皇贵妃娘娘还在阳极殿门外跪着,大皇子也在。”

“怪不得今日没看见大皇子。”顾九麟让丫鬟给他盛了碗汤,“皇上气还没消?”

“没有。”裴启摇头,“而且火更大了,听说昨日夜里,皇上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