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条裤子再睡吧?”

“嗯。”

“衣服也换了吧?”

“嗯。”

“上面要不要我帮你擦擦?”江恩主动询问。

这次换阮娇娇迟疑了。

“算了,不用,早点睡吧。”她拒绝了。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她知道江恩与他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他也知道她知道,甚至不介意她知道点什么,而她也不介意他知道点什么。

俩人相互揣测,彼此试探,甚至主动暴露,但又不想破坏原本的状态,就暂时维持这种微妙的平衡。

至少她不想。

她两只手都受伤了,可不想擦枪走火,任人宰割。

管他是头狼还是羊!

江恩关了灯,也上了床。

这时候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他还可以再睡几个钟头。

阮娇娇疼是疼,但拜戚迟所赐,一上来就将她腰子捅穿了,相较于当时的疼痛,她现在这手断的疼还真是算不了什么。

她心无杂念,很快就睡着了。

至于江恩,黑暗中他睁着眼睛,慢慢将脸凑近枕边人。

他在她身上嗅了嗅,贴得越近,那股淡淡的乳香气变得愈发浓郁,香草混合着海盐,白花,尾调檀香。

清爽的味道,甜而不腻。

御用调香师会为每个王室成员调制一款独一无二的香氛。

她又去见了十三王子,俩人还有了肌肤之亲。

江恩其实早就得出结论,不过她能得手,他着实是有几分意外的。

宫中人都知道,白温高度洁癖,白衣白袍,佩戴白色手套,恨不得把全身都包裹起来,不喜与人近距离接触,甚至到了极端病态的程度。

所以她是怎么得手的呢?

江恩不由眨了眨眼,心领神会一笑。

想起她手上的咬痕,小王子咬得可真狠啊。

当然她更狠,竟然敢强上一位王子,真是不怕死。

0036 36.作死

三王子白聿如往常般,在用过早餐之后,走进书房准备先看会儿书,再处理公务。

他的书桌桌面非常整齐,干净,一尘不染。

偌大的黑色胡桃木桌面,除了一支钢笔,一盏金属台灯外,什么都没有。

而此刻,钢笔下面压了一张白色的小纸条,所以他进来一眼就注意到了。

白聿拿起纸条,上面一行字,字形狂放,如龙蛇飞舞,虽然有些潦草,但字迹清楚。

白睿是国王命人秘密处决的,不信你问你爹。

看到这句话,白聿不由皱了眉,这人语气如此笃定,不提供其他任何信息或证据,让他去问。

国王,他爹,不就是同一个人。

消息传递明确,让他没法做任何曲解。

二哥是父亲命人杀的?那名护卫是被冤枉的?

白聿皱着眉,思索片刻。

他听审讯官说那名护卫无论如何都没有承认罪行,但又说不清自己消失那段时间去了哪里,言辞闪烁,目光躲闪,所以他的疑点很大。

因此审讯官打算换其他审讯方式。

就算审讯官没有明说,白聿也清楚无非火烙或者电击,用上这种酷刑,一般犯人受不了如此痛苦的折磨,就招了。

白聿虽然内心不太认同这种接近“屈打成招”的残忍方式,但帝国上千年延续至今的传统,何况还是杀人重罪。

就算是国王,也不能随随便便取缔变更。

但王室成员都很清楚,法律条文只是针对被统治阶级的,甚至可以就像他死去的那位哥哥白睿,私下可谓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白聿虽然不喜白睿的作风,俩人还起了不小的争执,但他也没想白睿就这么死了。

如果他是被人杀死的,自然要揪出杀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但假如是被他父亲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