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忙,怎么会为他抽出时间,特意跑到国外去,只为看一场对沈临川来说并不具备吸引力的篮球赛?

“不只是篮球赛,”沈临川也没料到自己说这些话完全不会觉得难开口,甚至有外人在场也能说得自在坦然,“你想去享受什么美食、泡温泉、喂鸽子,想去山顶看日出、去海边看夕阳,你想去,我就随时陪你去。”

陆致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确实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矫情念头,总是开玩笑似的跟沈临川提出来,他以为沈临川就当个笑话听一听,没想到他全记在了脑子里。

不过陆致现在不是那种人了,当他有了自己的事业之后他才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必须对其负责到底,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抛下一切不管,那样幼稚可笑只顾享乐的生活并不浪漫。

自由是相对的自由,浪漫也是不能脱离实际的、相对的浪漫。

沈临川也不催促,安安静静等着他思考和回应。另外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默契地没有打破这两位之间的气氛。

陆致拎着网绳起身,他挺直腰杆,像个真正长大的、知轻重的成年人一样,他笑了笑说:“谢谢你。不过我似乎已经摆脱了之前不懂事、整天思绪飘在空中的状态,往后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任性了。”

这是沈临川以前最期盼看到的局面,却也是他如今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他终于想起来要好好保护的人如今跟他说不会再一大早醒来告诉他:“我想去XX吃早点,我们开车去吧。”

陆致说出的这些话,对他自己来说是释然,但却结结实实在沈临川心头划了一刀。倘若他们不是在人头熙攘的街边,倘若周晋跟解青都不在眼前,他想他会不管不顾地将人抱进怀里,陆致打他也好,咬他也罢,他也会紧紧抱住不放。

可现在,他却只能抬起手臂,虚虚地摸一下陆致的头顶,然后丢出一句玩笑话:“这么快长大了,我还以为要等很久。”

“是啊,”陆致冲他坦然一笑,“翅膀一夜之间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