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起来沈临川跟覃铭整天出双入对,沈临川是走读生,覃铭每天送他到学校门口,然后再回去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他记起当覃铭在校运会上跑五千米时,沈临川陪他跑完了全程。他记起两个人牵手走在校园里的身影是多么般配,让他每次迎面撞到都自惭形秽。

沈临川跟覃铭当时感情那么好,谁都插不进去,谁知道他们最后进行到了哪一步,陆致只是个后来者,又哪里敢与沈临川青春时代的初恋相提并论。

沈临川忽然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扣上羽绒服的帽子,陆致的脸本来就小,这下眼睛只一半露在外头,看起来有点喜感,有点乖巧,沈临川低头看了他几秒,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慢慢拥进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8章 08

陆致原本愤怒居多,沈临川这一抱,直接将他心中堆藏许久的委屈像水流一样挤出来了,他瞬间感觉眼眶发酸,怎么有人会这么惨啊,都结婚了还要跟自己丈夫解释自己以前喜欢他却为什么不敢告白。

沈临川这时不太熟练地在他背上拍了几下。

陆致不想在大马路上掉泪,他连忙伸手按住沈临川的手,沈临川不解地问:“怎么了?不让拍?”

“不让,”陆致在他怀里耍赖,“我哭了你哄吗?”

“哭什么?我不是跟你结婚了吗?”

结婚了也不代表将沈临川的身心都完全占有,陆致发现自己还是摆脱不了贪婪的一面,以前他认为沈临川能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很好了,可最近他越来越在意沈临川对自己的态度,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否对等,在沈临川心里是他更重要还是覃铭重要,甚至嘴里忍不住蹦出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的问题:“要是我跟覃铭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先救你。”

沈临川回答得毫不犹豫,陆致刚要感动,沈临川那张嘴非要继续往外吐露:“救你是法律义务,不救属于‘不作为’。”

“……谢谢啊。”

“不用客气,不过最好还是远离水边,很危险。”

“我会游泳!”陆致强调。

“那还需要我救?”

“哎!”陆致不满地推开他。

沈临川笑了笑,用拇指拭去他眼角的湿润:“还真哭啊?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

陆致开始嘴硬:“谁哭了?我今天没睡午觉因此感觉很困,刚才我打了个哈欠你不知道吧?”

沈临川一副纵容的模样:“行,那现在回酒店?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到时候别起不来床。”

“嗯,回去。”

经过这么一闹,陆致还真有点困了,不光困啊,刚爬完山就顾着伤心生气了,这会儿主要是累,他往床上一躺就不想动了,甚至沈临川从身后抱住他的时候,他都懒得睁眼。

“睡觉了?”沈临川试探地问,“不做别的了?”

陆致闭着眼,脑子有点跟不上:“做什么别的?”

沈临川的手在被子里暗示了一下,陆致浑身一激灵,这是什么流氓混蛋啊,爬完山都不让人休息的啊?他忍辱负重地闭着眼,嘴上重复沈临川在外面说的话:“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到时候别起不来床。”

“我不会。”

“我会,我会好了吗?快睡吧,”陆致一拽被子,“晚安。”

第二天陆致醒得很早,因为他小腿忽然剧烈抽筋,从睡梦中惊醒时脑门上都是冷汗,沈临川也被他吵醒,见他神色痛苦立即坐了起来:“怎么了?”

陆致指了指左腿,他说:“抽筋了。”

沈临川掀开被子,手掌搓热了以后用力帮他拉了下腿,环顾四周没有可用的东西,只好继续给他按摩,沈临川的手法很熟练,很明显不是第一回 做,陆致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就找到了答案。

当年覃铭跑完五千米以后,沈临川在终点把人抱住,然后在角落帮他按腿,覃铭喝着体委递过来的葡萄糖,跟沈临川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