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他承认，远比自己猜测到的更加令人心痛。

心脏像被重锤过，贺远随竭力忍耐，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所以我没机会了是吗？”

“为什么要这么问，好像你喜欢我一样？”受够猜忌的日子，季佑把心中的疑惑像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老实说你的行为真的让我很迷惑，我已经说过，我之前的确缠着你不放，但我现在已经放弃了不是吗？都一个学期过去，没有我的纠缠，你应该会更开心才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总是一副好像很喜欢我的样子？”

“我喜欢你，我是喜欢你的！”

心脏好像要从胸腔跳出来，贺远随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

说完以后他僵直的嵴背便软了下来，全身都变得放松。

原来说“我喜欢你”比想象中要容易许多。

“季佑，我喜欢你。”他近乎呢喃一般又重复一遍，然后便忐忑不安地等待季佑的审判。

季佑呆呆望着他，接着月色，他看见alpha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小小的身影。

他双眼是如此的专注，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他说……他喜欢自己？

迟来十五年的“我喜欢你”，听到时竟然只有心痛的感觉，没有半分喜悦。

你怎么不早说呢贺远随？上辈子你要是说你喜欢我该多好？

泪水突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季佑干脆蹲下来，放声大哭。

我等了你十五年，对你百般讨好，也不见你说一句喜欢我。

现在我不理你了，也就半年不到的光景，你就说喜欢我，我能相信吗？

就算，你真的喜欢我，又能怎么样呢？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

他哭得太厉害，贺远随手足无措蹲下，他试图拿出点纸巾给季佑擦眼泪，一摸口袋才意识到他是没有这样的习惯，于是只能轻声劝解，“你别哭。”

“别哭了，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听到这里，季佑终于愿意抬头，他吸了吸鼻子，抽抽噎噎地说：“你没错。”

不喜欢一个人怎么是错呢？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自量力地喜欢你。一个S级的alpha，怎么能守着一个普通的beta渡过一生呢？

“你这么优秀，我配不上你。”

贺远随一愣，“你想让我追你是吧？我怎么追都行，你可不要跟别人走。”

他理解能力一直都很差，以为季佑是暗示自己追求他。

“你不用追我。”

话音刚落，就见alpha欣喜若狂，双手抓着他的肩膀，“真的吗？那……那我现在能亲你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会和乔君文谈恋爱。”季佑认为自己现在说的应该已经够清楚，果然alpha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逐渐消失。

“可……可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季佑，没有骗你，也不是不习惯，我是真的喜欢你。”

“晚了。”季佑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已经晚了，贺远随，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贺远随急了，连忙追问，“我觉得哪里都很合适，为什么要说不合适？”

大概是没想到对方会这样问，季佑也是怔忪几秒，才从脑海里搜刮出一个借口：“alpha和beta不合适，你这样的alpha，应该和omega在一起。”

总不能说我上辈子已经证明过我们不合适吧？

这样的答案显然也不能让贺远随满意，他继续问：“可我就喜欢你这个beta，我不接受这样的理由……其他方面有什么不合适，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通通都可以改变，不要再拒绝我。

他一遍遍的追问让季佑心烦意乱，情感在这一刻占据上风。

“贺远随，你还不懂吗？”季佑猛地起身，居高临下看他，“我说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十五年了你都不喜欢我，难道我还指望这半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