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虚了。

何泽兰将水蛭夹起来扔到装垃圾的篓子里,看着女儿这样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心疼,但她不后悔这个决定,如?果不趁现在打消她的念头,以后可不是受苦三?天?,有可能受苦一辈子。

家里的事不好和外面的人多说,敷衍几句把邻居给?劝回去后她便把院门给?关上?,没外人在她就说着,“现在知道苦了吧?早些听我的也就不会受这些罪。”

程芬抿着唇,什么都没开口。

何泽兰皱着眉头,“怎么,你还想跟那个混子下乡不成?这三?天?是没过够打算过一辈子?”

“这不同。”程芬想想蒋大哥的样子,还是不愿意放弃,“要不是那个老太婆欺负我,我的日子能有这么苦吗?”

这三?天?是真?的很苦。

但她更觉得是因?为江家老屋那边的缘故,如?果不是那个死老太婆故意折腾她,她又怎么可能只坚持三?天?就跑回来了?

程芬这会满腔委屈,也不管屋

里是不是有江家的人就直接抱怨着,“你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可恶,一大家子那么多人什么活都不干全推到我身上?……”

她也不知道江家有什么毛病,不管是那两个老东西还是没比她大多少的成年人,一家六口人,居然没一个干活的!

她在地里挣完工分,回到江家还得帮着收拾洗衣,晚上?想睡觉也睡不踏实,不是老太婆的鼾声就是江家吵吵闹闹,这三?天?就没消停的时候。

更离谱的是,大哥的那个大伯四十几岁的人了都好意思一个人悄悄吃独食,而她扛了两个月的粮食过去,每一顿都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糊糊。

还有她带过去的衣服。

穿一套带一套,一套旧衣一套新衣,本?想着带新衣过去显摆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