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易水坐回原位,眼珠子在浴室与大门门口转了转。
祁光晾完衣服回来,与向易水两两相望,紧接着同步移开视线。
“要下象棋吗?”向易水问。
“嗯。”
双方将精力投入棋盘上,尴尬逐渐消散。
向易水与祁光对弈半局,便大概了解他的水平。她想延长同祁光的相处时间,也不想祁光下棋体验太差,有意收敛实力,让彼此有来有回。
尽管如此,祁光还是要花很多时间来揣摩棋局,仔细斟酌着下一步走法。
向易水看着祁光认识思考、不时纠结的俊脸,馋得咽口水。她特别想咬一口他因趋于劣势暗暗着急而微红的脸颊。
向易水说:“你很热吗?”
“是有点。我跳马。”祁光尤不自知,拉了拉衣领散热,漂亮的锁骨被向易水眼睛捕捉。
“起相。”
把祁光的马给踩死了。
祁光脸更红了。
一个恶劣的想法悄然在向易水脑海中浮现:如果把祁光按在棋盘上摩擦十局,他怕是要哭吧。
倒不是觉得祁光输不起,而是向易水觉得祁光应该会因为意识到他自己实力太差,让她见笑,羞愧难当,眼角发红。
光是这么想想,向易水就隐隐兴奋了起来。
冲动终究还是被理智压制:若她真这么做了,以后祁光怕是要避着她走了。
“姐姐?”
祁光唤回走神了的向易水。
向易水抬手走棋,“将军。”
祁光惊讶得微微张嘴,他刚刚没看出来向易水的陷阱。
接近晚上十点。向易水与祁光下了五局棋,三胜两输。
向易水见祁光眉宇间浮泛着些许困乏,主动说想要休息了。
祁光早将他房间再次收拾了一下,薄被还是今天刚晒好的。他把自己房间让给向易水,跟她道了一声晚安,亲眼看着向易水关上房门,便回爷爷房间睡觉了。
第二日。
祁光醒来,发现他的房间,不,向易水的房间房门半开,里面空无一人。
祁光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细思自己到底为什么慌张失落悲伤,迅速将二楼搜了个遍,没见向易水身影,飞快下楼。
险些与楼梯口的向易水撞个满怀。
向易水皱眉问:“怎么这么着急?”
他另一只拖鞋都没穿。
祁光不答,直直看着向易水,粗粗喘气。
向易水从他尤亮的眼睛里明白了什么,试探性道:“你以为我走了?”
分明很轻的语调,却似有千斤万斤重,压得祁光垂下头。
向易水笑说:“我走前会和你说。不告而别的事情,我可干不来。我刚刚出去采花了,昨天看到路边野花就心痒痒的了。来,这送你。”
祁光抬眼,一束五颜六色野花跃入眼底。
花束由红毛草扎成,有粉白长春花、嫩黄太阳花、天蓝色喇叭花还有像紫色小鸡毛掸子的青葙等等。不知是向易水用了某种插花技巧,还是祁光对向易水的滤镜厚重,他觉得由多种饱和度高的花扎在一块的花束竟没有半分突兀艳俗之感,漂亮得很!
但是一个男孩子一大早被送花的感觉实在是太怪异了,以至于祁光寻不着正确的态度来应对情况。
“不喜欢吗?”向易水欲收回手,“也是,这些花你都看了十几年,什么新奇的。”
“不是,不是。”祁光立即伸手讨要本该属于自己的花,“我喜欢,很新奇,太新奇了。”
向易水心里发笑,祁光此刻有一种朝主人巴巴伸爪等待主人抚摸逗玩的狗狗即视感,她松开手,花落在了祁光掌心里,“那就好。”
二人共同度过了一天。
刚好祁光的假期也是今天结束,晚上他与向易水一块回去。
自老家之行后,向易水跟祁光的聊天就更亲密了,每天他们会互道早安晚安,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