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捧着两份文件上前,身后还跟着两个祁光以前偶然见过的律师。
祁光在向易水的温柔示意中,迅速浏览起手里的婚姻协议书。
不多时,祁光猛地抬头看向易水。
婚姻协议书上,重中之重的一点是,日后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双方婚姻关系终止,除却她从向南与过世的母亲,以及其他亲人那已继承和以后要继承的财产,剩余的将一并划到他名下。
也就是说,将来纵然他犯了错,又或者只是纯粹厌倦了她想要离婚,都能得到穷尽他一生都无法自主得到的动产与不动产,包括数家知名上市公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
祁光是普通人,虽说对钱财没有十分热切的渴望,但向易水这番举动还是挺能打他的。
可他压根不想接受天平倾斜于他的协议。
“哇”
“这,这……”
来宾席中惊叹声连连,但不敢轻易发表看法与意见。
祁光若有所感回头,身后原先投映着婚纱照的巨大屏幕上,此刻是协议书的内容。
脑子一瞬间空白。
胡闹!
简直就是胡闹!
祁光胸膛里攒聚了一小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生气,是因为我自作主张,还是不认可我这个做法?”向易水见祁光脸色有些难看,悄声问道。
祁光眉目稍动。
向易水明了,进一步问道:“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
“如果是我以后犯错,那我失去这些罪有应得。如果是你……有可能是我疏忽了你的缘故,又或者我真的看错了人,我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天经地义。”
“而且,只要我们不离婚,这份协议就不会生效。”
火苗即将被浇灭。
祁光抿唇。
向易水贴近,亲密挽着他的手臂,轻声哄劝,她颈间水滴形的天然珍珠莹润,一如她弯弯眉眼中细碎的光。
“就顺着我这一回,好吗?”
祁光沉默。
向易水故作可怜,“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要是你拒绝了,我会难堪得哭出声的。”
这话拿捏了祁光的七寸,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向易水难堪,何况是在今日,何况,她是为了他,“没有下次了。”
“好。”向易水连忙应道。
左右她一次性就把事情办完了。
祁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在律师和众多亲朋好友的见证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欢声笑语,笙歌鼎沸一直延续到晚上。
祁光得空将疲惫不堪、昏昏欲睡的向宝珠抱回卧室,又拐弯到了向南那边,恰好阿里刚出房间,得到向南无虞熟睡的情况后,祁光才出来招待亲友。
这似乎,长辈们已然打道回府,只余下活力充沛的年轻人们。
向易水被徐青冉等亲友灌得半醉,迷迷瞪瞪捕捉到祁光的身影,展开手臂要祁光抱她。
祁光顶着一浪又一浪戏谑声走来,脱了外套,披在向易水清腴的肩头上,坐到她身旁,亲昵地搂着她,“晚上凉,怎么又把披肩摘了,小小感冒了。”
向易水痴痴盯着祁光的脸,吐出几个字,“和我的礼服不搭。”
祁光轻笑。
向易水眼睛愈亮,撅嘴要亲祁光。
祁光安抚性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和她咬耳朵,“等他们离开了,我们再……”
向易水满意点头,直接朝徐青冉他们下逐客令:“可以散了。”
“哟,就开始赶人了。”徐青冉调侃道:“有什么悄悄话是我们不能听的?”
说着,徐青冉歪了身子贴着向易水,支起耳朵,“我们也想听听。”
其他人纷纷起哄。
左瑞幸灾乐祸。
赵游也兴致盎然。
张之桃醉得厉害,放下酒瓶,摇摇晃晃要起身过来拱火,被嘎尔玛手疾眼快按住,“姑奶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