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大家纷纷附和,原先稍稍冷却的场子又迅速热起来了。

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双手拄着拐杖,坐在长椅坐席的向南脸色不大好看。

别人瞧不出来,他这个老父亲还能瞧不出来吗,他的宝贝女儿刚刚被祁光吓得不轻。

之后,一对新人惯例与亲友们正式合照,新人父母、伴郎伴娘等致辞,切蛋糕,伴着悠扬动听的音乐吃自助餐,傍晚时分,新人带头跳舞开始一场新婚舞会。

祁光被向易水投喂了不少东西,和她和向宝珠各跳了两支舞蹈,趁着向易水与她姨丈跳舞、向宝珠跟大她四岁的表姑聊天之际,他起身准备去上洗手间。

“咳。”向南趴着手帕掩唇咳嗽一声。

祁光回头,一怔,然后过来搀扶着向南往屋内走。

热闹欢腾随着祁光和向南的脚步淡去,他们耳边更为清晰的声音是海风与潮汐。

向南停下,往下压了压臂膀。

祁光顺从地收回手。

向南默立了好一会,抬头望向天边的圆月,“我还记得易水出生的那天,她的妈妈是怎么去的……浑身的血都换了遍,还是没救回来。”

“所以我宝贝我的女儿,她不单是我的女儿,还是她妈妈用命换来的。”

“我给她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古董珠宝首饰,音乐,知识教育,自由快乐胆识,我自认为我给的东西足够让她成为一个身心健康不会长期为情爱所扰的女孩。”

“事实告诉我不是。”

向南的眼神将祁光的头重重按了下来。

“易水是做错了事,可她真错到了让这个地步吗?现在到底是她的问题大是你的问题更大?”

祁光缄默,如雪下了一整个腊月后的群山。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到底配不配。”

“我不说你配不配,祁光,你也有女儿,你摸着良心告诉我,如果将来宝珠找你这样的人,你安不安心?”

“回答我,你安不安心?”

祁光声调喑哑,“……不安心。”

出身低微,见识短浅,不多求上进又自卑自负,为外人称道的脸于他看来不如向易水的一半,他的好脾气也只是早期被生活压迫而成的产物,一旦寄存在可自由生长的土壤就会反扑,前段时间他任由向易水给他洗脚就是最好的证明尽管他曾经给她洗过以前他绝不会那么做。他瞧不起这般的自己,假使以后有个外在内在和他相似的人,让宝珠爱得像现在这般心惊胆战、谨小慎微,他会心痛想要杀/人。

可是能怎么办?

他现在就是跨不过那道名为轻视冷漠以及背叛的坎。

“我懂,易水不是你的女儿,你没必要替她考虑这些,所以你可以随意捉弄她。”

“……我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

祁光无声反驳:‘不是随意。’

可争论这些细枝末节没有意义。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向南留足让祁光反省的时间。

祁光认错:“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会的。”

祁光见向南迈步,赶紧上前扶人。

向南拧着眉头看了似谦卑温驯的祁光几秒,最终还是把手搭了上去,“我不逼你,你们的事我也不敢掺和,省得易水怪我多事。你可以生气不理她,但你得让她稍微宽宽心,她时刻怕你跑了你没看到吗?”

“……好。”

翁婿俩走了一会。

向南突然道:“你可不能和易水告状。”

“……”祁光答:“不会。”

其实祁光的性格挺软的,长辈的话不管有没有道理,只要不涉及道德底线,他都会或多或少听进去,大概是从小就没父母的缘故(?),如果当初向宝珠搞失踪那会,向南没出国,祁光肯定怎么也不敢这么果断离婚。

最后。

祁光:这父女俩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