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光握着水杯暖热了手,看了一眼周边忙碌的人们,快速伸手抚平向易水微皱的眉头,“别担心,我身体好着呢。”
向易水回握他的双手,拉到衣摆后面藏起来,蛮不开心道:“也经不住总这么折腾。”
不只现在,先前他拍广告或者出席活动都穿得很少,完全抵挡不住寒意。
“真的不是很冷。”
向易水无声叹了口气。
等到祁光要拍下一场戏时,向易水先和祁光道别了,“我要回上海了。”
祁光诧异,他以为向易水陪他一整天,因为她看起来是如此地不放心他,和杜蔓文。
向易水的确有些担心祁光与杜蔓文因戏生情,每一想到这,她就像被千万只蚂蚁爬上身上啃咬般难受至极。
不过,她还是要表态。
她必须相信祁光,避免自己成为一个神经兮兮的人,招惹自己与祁光的厌烦。
向易水执行力强,如此想着,此后就真减少了飞来探班的次数。
屈家俊还因此担忧,以为祁光和向易水闹矛盾了,拐弯抹角打听,在得知否定答案后才安心。
实际上,现状颇是称祁光的心。毕竟当着向易水的面和别人搭档演情侣,他多多少少感觉变扭。
除此之外,向易水在其他方面也变得温柔体贴多了。
比如,一次探班期间,她执意陪祁光工作到凌晨一点,回到酒店,亲自给疲惫不堪的祁光放洗澡水,给他搓澡,一条龙服务,连伺候他穿衣服、吹头发都包了。
祁光还没累到不能自理,但见向易水乐此不彼地照顾他,心里头妥帖得不得了,更别提拒绝她了。
次日清晨,向易水还罕见地把早餐端到了床上喂他吃。
她有轻微洁癖,对在床上吃早餐的行为很不能接受。
祁光撑坐在床边,漱口水吐到白玉兰瓷盆中,无奈又纵容地张口吃三明治,含糊不清夸道:“厨艺变好了,这段时间你偷师去了吗?”
向易水乐得眉眼弯弯,“真的变好了吗?”
“真的。”
向易水要尝一尝,祁光把整个三明治叼走,“这是我的。”
向易水一怔,呆呆看着祁光。
祁光快速把三明治吃完。
向易水一把抱住祁光,头枕着他宽阔的肩膀,闷声道:“我还是把鸡蛋煎焦了。”
“就一点吧?你不说我都吃不出来。”
向易水才不信。祁光就是哄她。
向易水没说什么,犹如突然落山的朝阳。
祁光回抱她,给予无声的陪伴。
向易水类似这样间接性的无害的沉默持续了很久,她会在他酒店里观摩刑侦纪录片默默钻进他怀里;会在早上安静注视着他直到他醒来;会在他穿上她买的新衣服准备出门时,突然恍惚,然后默然。
旁观他拍戏的时候,她是最沉默的,仿佛巨石掉落却没回响的深渊。
有一场男女主为数不多的温情戏,恰好被向易水探班碰上了:
男主因性格与受害者家属发生了冲突,被局长安排周末和同事到女主所在的幼儿园去做安全演讲。
女主的开朗、对孩子的细心与发自内心的爱护都落入了男主眼里。
祁光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杜蔓文如水莲花般温柔垂首,笑着耐心和一个小朋友说话,手上利落剪出一个敬礼的警/察叔叔。
小朋友惊喜地啊了一声。
杜蔓文将警/察纸人放到小朋友手里,小朋友高兴坏了,拿去跟其他小伙伴炫耀。
不一会儿,小朋友们都簇拥过来,叽叽喳喳央着杜蔓文也给他们剪小纸人。
杜蔓文一一答应,安排小朋友们按顺序排队,见祁光看她,她把有些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笑道:“警官,你是最先就在的,你排这里吧?”
她指着队伍最前面的位置。
现在的小朋友们早熟,起哄问祁光是不是杜蔓文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