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向易水抽出随身带的手帕,擦拭祁光脸上的血。

等向易水擦完,祁光再度看向向南,又跪了下来,“伯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所以您怎么惩罚我,就是请您别能让易水承担伤害。我们先前询问过医生,易水的体质比较特殊,打掉孩子对她的身体损害过大。”

一向嘴笨的祁光,此时逻辑清楚,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妙语连珠,就怕稍慢些就又没机会开口了,“我跟易水都想要这孩子,这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易水的孩子和您的孙儿。就算您再如何反感我,但这个孩子跟您有着血缘关系。请您成全。”

“不是成全我,也不是成全我跟易水,而是成全这个孩子,让她能出来看看这个世界。我明白,我配不上易水,但我是孩子的父亲,我也想求您成全孩子,让他有个健全的家庭。”

向南不言语。

祁光语速快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他深呼吸了下,继续道:“我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我极度渴望家人,会更加珍惜一个家庭的来之不易。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一辈子对易水和孩子好。我自认在这方面不及您,但我会竭尽全力爱护她们。我知道您暂时还不信任我,我可以随时接受考验。”

“过段时间我会辞掉工作,专心照顾易水与孩子。我把我的全部房产存款转到易水名下。我知道这些对于您跟易水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这是我的全部家当,我想用这些来表明一下我的心意。”

“我只是希望能陪在易水和孩子身边。哪怕,没有名分都好。”

“祁光。”向易水泪眼朦胧,心中的震撼与感动无法言说。

大概是她主动追求祁光的缘故,即便确定关系后祁光一直待她很好,可向易水仍是认为她爱得比他深,甚至偶尔,她还有他没对她卸下心防的感触。

直到现在,向易水才惊觉,他的爱意深厚到他愿意为此奉献所有的地步。

祁光回拥向易水,指尖触了触她细长而微微上翘的眼角,声音沙哑:“不哭。”

二人对望着,望进了彼此真挚而热忱的心。

此时,他们情比金坚,仿佛能破万难,最后也真的破了万难。

然而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当初轰轰烈烈的感情,如今无须他人再反对破坏,竟一点点由内而外地瓦解了。

第9章 象棋与水仙

午睡醒来,向易水感到沉重的怅然若失与气闷。

她知道她错了。

可撇开她曾对别人有过丝丝好感这点,其他的祁光不满,他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可以向她们提要求,然后多方妥协磨合,他没有必要一言不合就撤离这个家庭。

床头柜上有一本顾城的《哲思录》,是祁光买来看的。

祁光十三岁就要自力更生了,相较于同龄人,他没有过多正常的学习时间,再加上确实在学习文化这方面不擅长,一些常识性知识,他更掌握不了。

因此,他出道伊始闹了几个笑话,被黑粉辱骂抨击了好一阵子。

祁光痛定思痛,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书籍来读。

向易水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在广告拍摄空隙中窝于角落读一本《庄子》,读得他眉头紧皱,一脸苦大仇深。

后来向易水刻意巧遇祁光,出于要吸引他与找共同话题的心理,她谈起了庄子提及的一些广为人知的观念与思想,并添上自己的见解。

意料之中的相谈甚欢没有出现,向易水观察着祁光一头雾水的模样,知道了什么。

向易水自小接触的都不是蠢人,当时她就读于本地的一流学府,身边都是各个专业领域的聪明人。按理说,像祁光这种几眼就能看出其内涵的人,向易水不会产生任何要相交的想法,即便他长得再如何好看都不行。但莫名的,向易水觉得祁光可爱极了。

她喜欢他傻傻的,笨拙而执着的吸收知识却吸收不了,懊恼又着急,搔头抓耳。

再后来,这份喜欢进一步转变成了怜惜,向易水推荐祁光先读一读汪曾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