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是有征兆的。
那段时间,向易水很是心烦气躁。
远在外省开粉丝见面会的祁光,在上洗手间的空隙中,接到了向易水的电话。
向易水开口就要祁光回来。
祁光还没记事,跑长途的父母便出车祸双双离世了。他与爷爷相伴也只有短短十三载,因此,他非常渴望亲人。向易水在他长达两年的默默考验中已然成为了他的半个亲人,而且他极其享受被人迫切需要。所以此时祁光并不觉得向易水的要求无理,反而甚是可爱。
祁光问道:“易水你现在是有什么事吗?”
向易水不答。
祁光闻弦知雅意,明白向易水只是纯粹的想见他了。
向易水傲娇得很,总不肯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习惯端着,那颗高高昂起来的头颅不会为谁低下。
以前向易水追求祁光亦是如此:帮他解了被灌酒的围,却不邀功;得知他演出时腿受伤,大老远带着所识的最好的骨科医生来看望,只是说一句顺路而已;送他亲手雕刻的玛瑙象棋,分明自己的手都划出了好几道口子,她却轻描淡写:‘随手弄的,给你玩玩,不喜欢就丢了’,也不怕祁光真的随便玩玩,糟蹋了她的心意。
所幸,祁光虽笨但眼明,能透过表象看清本质。
《小王子》中因为玫瑰傲娇的表现而不高兴逃离玫瑰与星球的小王子,曾懊悔自省过:‘……永远都不该听花的话。应该欣赏她,闻闻她的花香。我的花让我的星球飘满芳香,我却不懂得欣赏……我应该这样判断:不是听她说什么,而是看她做什么。她给我芳香,又给我光彩。我不该这样逃离。我应该猜到她小计谋背后的柔情。花就是这么矛盾!’
祁光尚且年轻,但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去爱一朵花了。
祁光耐心安抚向易水,“见面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机票已经订好了,我今晚就回来,易水,委屈你先忍忍好吗?”
“不好。”向易水没好气回一句,就把电话挂了。
纵然向易水口是心非,可她从未跟他发过脾气,这让祁光有些着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下走不开,祁光只能匆忙拍了几张自己的怼脸照片,照片中他眼角低垂,可怜巴巴的看着镜头,向向易水致歉向易水很吃这一套。
然后就被助理催着出来继续工作了。
粉丝见面会结束,上了保姆车,祁光顾不得休息片刻,就连忙给向易水打电话。
一连好几个都没拨通。
祁光不知向易水是不想理他,还是出事了,一路上都心神不属。
左瑞与其他队友见他坐立不安,都纷纷劝他:向易水偶尔出行还带着保镖,她自己又会拳脚功夫,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让他别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下了飞机,祁光马不停蹄赶往向易水的别墅。
从来开门的佣人口中得知,向易水正在二楼卧室休息,祁光终于松了口气。
“叩,叩叩”
祁光敲了几次门,仍不见里头有回应,只好道一声‘我进来了’,擅作主张的推开门。
没有看到向易水的身影。
祁光正疑惑,就听到由洗手间内传出来的呕吐声。
祁光快步过去,看见趴在马桶上干呕的向易水,吓了一跳。
“易水你怎么了?”
祁光半跪在向易水身旁,焦灼不已地抬手探向她的额头,想要确认她是不是感冒或者发烧导致反胃呕吐。
向易水呕得眼角通红,待状况稍微缓和了些,她推开祁光的手,“离我远点。”
祁光一怔,起身离开。
向易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陌生的委屈涌上心头。
不过很快就消退了。
祁光端着一杯温水回来,“易水,你先漱漱口。”
他面上平和,显然没有在意刚才向易水乱发脾气。
向易水漱了口,又被祁光用湿毛巾细致的擦净脸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