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易水看向祁光。
祁光轻轻颌首。
他本就没把向易水排除在外的想法,毕竟葫芦是长在这块地皮上。只是他不确定她是否想要动手,贸然出声邀请她不,另一方面,兴许还会让她产生其他想法。
向易水负责拨开叶子,向宝珠被祁光抱到高处,拿着剪刀,用尽全力剪下葫芦,祁光则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接住葫芦。
三人配合默契,忙出了一头薄汗。
向宝珠试探性问:“爸爸,能不能分宝珠跟妈妈一个?”
“当然。你和你妈妈、爷爷都有份,”祁光顿了顿,“你妈妈爷爷想要的话……”
“我想要,我爸也想要。”向易水当即道,像在幼儿园中被老师提问想不想要小红花而快速举手表示迫切渴望的小孩儿。
她太喜欢他自然而然提及她的模样了。
假如她爸不要葫芦,就都给她,她求之不得。
祁光问道:“我以前见过别人制成干葫芦,需要刮皮阴干。但我最近没时间照看,放在这边阴干行吗?”
“行!”向易水与向宝珠齐声迎道。
母女俩乐意至极,届时有借口让他过来这边一趟,多见他一面,
就这么说好了。
和乐融融享用了晚餐,祁光带着向宝珠她们将葫芦处理好,便要带着秋分回公寓。
向宝珠仍然不舍,祁光安慰她等明天下午放学,接她到公寓吃饭。
向易水的不舍倒没向宝珠那般浓烈,明天她就能借着去公司视察旁观祁光拍广告。但眼见祁光从原本属于他的地方撕裂脱离,况且始作俑者是她自己,她心如芒刺。
祁光驱车渐行渐远,小车尾灯在向易水眼中轻飘飘浮荡着,由两个小灯笼褪成了两点火光,最终完全熄灭。
晚风清凉,深夜岑寂。
如同随着祁光离去,向易水趋于孤冷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
向易水与向南向宝珠吃完早餐,送向宝珠上学,然后带上秘书岳西一块前往坤易公司不带秘书不像工作。
向易水顺带视察,却令全公司人员敛容屏气,实在是她气场强大、凌厉,仅被她淡淡扫一眼,登时就不禁自省:以前闲时摸鱼,耽误工作效率,影响公司营收,简直罪该万死,现在不把缝纫机踏板踩烂都弥补不了过失!
向易水不知员工复杂的心理活动,审阅一些季度表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在屈家俊来消息说他与祁光已到隔壁摄影棚后便过去了。
原本兴致盎然,可看到正在化妆的祁光与一名手拿着相机、艺术气质十足的女人交谈,向易水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心里凉飕飕的。
只因祁光笑得过于真挚灿烂。
向易水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去,逐渐听清了他们的聊天内容。
“夏薇姐,真的吗?”
“真的。我也没想到他们结婚了。从前他们水火不容,经常吵架,还不时打架,有次要不是你拦着,阿飞的脸都要被叶子抓烂了……”
向易水一愣。
祁光和女人是旧相识。
向易水对祁光昔时接触的人了如指掌,可这个女人她没见过,这就意味着是更久以前祁光所来往的了,再结合女人的口音,向易水基本可以确定女人是祁光老家那边的。
“祁光。”向易水出声唤道。
祁光与女人一齐回头。
向易水觉得他们一致的动作分外碍眼,面上不显,从容淡定道:“今早我送宝珠上学,她班主任跟我说数学老师请假,下午最后一节数学课改为自习,我们可以早些过去接宝珠。”
意思是下午约饭时间可以提前。
祁光对向易水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点头应道:“嗯,好。”
“这位是?”向易水似乎才注意到女人的存在。
祁光默了默,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双方。
一则虽然当年夏薇帮助过他,跟他关系不错,但二人七年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