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树,红色的铃铛,两指大小?,重新被时悠晚藏进手心?。

“小?默,”再次吃了闭门羹的女人颓丧地?低下了头,声音哀切,“对不起,是我给的回应太迟了。”

她低垂的眼眸中流动着后悔的水光,仿佛能看到?过去的错误就在眼前游荡。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钥匙扣,手心?被凸起的棱角扎破也浑然不知,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沉重的忧伤包裹着。

来不及了吗?

她想回应的爱,想给小?默的爱,都来不及了吗?

鲜红的血液从指缝流出。

比自虐者更先做出反应的是失声者。

她一把抓住时悠晚的手腕,用力晃了几下,示意她松开。可?时悠晚就是不松。

若昨天在宴会厅外释放信息素勾引她只?是一时冲动,那?时悠晚今天就是真疯了,疯到?不可?理喻。

无可?奈何,迟羽默将?时悠晚拉拽进屋,动作比昨夜的反压还粗/暴。

时悠晚被强劲的力道甩到?沙发椅上,身体和椅背的碰撞让她头脑清醒了过来。

她仰头抿唇,楚楚可?怜,而后轻启红唇:“小?默,好疼。”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的是手心?疼,还是手腕疼,又或是,被粗蛮撞到?了的后背疼。

可?看到?迟羽默脸上一闪而过的着急慌乱后,又好像哪里都不疼了。

迟羽默住的是普通大床房,房里没有医药箱。

听见时悠晚说“疼”,她放下平板后去抠时悠晚的手指,用斥责的眼神警告时悠晚松手。

时悠晚松了。

但另一只?手飞速把钥匙扣拿走握着,害怕迟羽默发怒把圣诞树钥匙扣给扔掉。

钥匙是小?默送给她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礼物,是她唯一的念想。

看到?时悠晚手心?的伤况,迟羽默要被气死了。

抽纸巾擦掉时悠晚手上的血迹,蹲在地?上查看掌心?伤口,拇指下方屈肌腱和无名指第一个指节,两处破损流血。

那?么粗钝的棱角被蛮力嵌入血肉,时悠晚是感觉不到?痛吗?

她闭了闭眼,平复心?头的怒意。

一心?只?想让时悠晚给乔可?打电话,让乔可?赶紧带她回房或去医院处理伤口。

然而再仔细一看,时悠晚的长裙一片素雅,别说口袋了,一点多余的花纹都没有,两只?手除了拿来的钥匙扣,空空如也。

心?软被人吃。

时悠晚是吃定她不会置她于不顾,所以疯疯癫癫跑来上演苦肉计吗?

越想越气。

迟羽默丢开她的手,塞了一团纸巾在她受伤的手里,转头去拿自己的手机。

熟练按下一串号码,拨出去。

手机一接通,就开了免提放到?时悠晚眼前。

“喂?你好哪位?”

不出意外,乔可?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迟羽默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有六个:奶奶的,时悠晚的,乔可?的,张楷的,以及她自己的新旧两个。

好不容易得来和小?默单独相?处的时间?,好不容易让小?默对她有了漠视以外的情绪,时悠晚并不是很想把乔可?叫来。

女人扭头,倔强地?不肯出声。

见状,气昏了头的迟羽默更是被气得没理智了。

要疯是吧?

好啊。

她拿了柜子上的笔,当着时悠晚的面单手挑开笔盖,抬手高举,笔尖直指彼岸花,作势要往手腕上扎。

她很痛苦,尤其催眠治疗时,还有撞击头部?、咬舌头等应激性的自残行为。

沈沐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时悠晚看到?迟羽默拿笔的行为,吓得花容失色,大喊制止:“不要!小?默不要!乔可?,我在小?默房间?,你来一下。快。”

听她叫了乔可?来,迟羽默才挂断电话,不耐烦地?扔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