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发情期的情热,且迟羽默的信息素对她有诱/惑的同时也具有安抚效用,一针就够了。

从一出生,她就被寄予厚望,担上了继承时峰集团的使命。

这个使命高于她生活中的一切。

她是满身铜臭的商人,但?也是个人性未泯的商人,奉行?着牺牲品越少越好的准则。

所以她克己复礼、修身养性、不露声色。

直到,被迟羽默带入欲/海。放纵在难以言喻的愉悦里,无法自?拔。

从一开始,她想的就是等?迟羽默有了自?己的事业,多了社?会的阅历,认清了现实?的残酷,再让她自?己决定还要不要跟在她身边。

默默无闻地跟,东躲西藏地跟。

但?如今,她提早踩在了小默的道德底线上。

逼小默做选择。

有些事,终归要到来?。与其百般纠结,万般痛苦,不如当断则断。

何况,在她心底深处,并不愿小默为了她而舍弃光明。

淡雅的荷香一点?点?散去,徒留一室的椰香,像乱串的无头苍蝇,令迟羽默自?己都作呕。

哭也哭了,求也求了。

她肩似鸢耸,膝屈似羔,践踏了自?己仅剩的尊严,换来?的,却是被弃之如敝履。

是啊,没有她,时悠晚还有抑制剂,还有下一个情人。

一个,甘为时悠晚当小三?的情人。

时悠晚从来?都不是非她不可,是她错把施舍与怜悯误作了“真心”。

时悠晚和旁人并无不同。

时悠晚对她,也不过是在玩儿金主与金丝雀的声色游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被金主遗弃的金丝雀,还有什么脸面赖着不走?

为了时悠晚的颜面,迟羽默没有质问她是喜欢Alpha还是Omega,也没有问她自?己是不是谁的替身,因为相比悠晚要跟别人结婚这件事而言,自?己是不是替身或玩物,都不重要了。

她能?接受自?己是替身、是情人,却不能?接受自?己做道德沦丧的小三?,和别人的妻子?在床上翻云覆雨。

因为那样,她们中间就永远多了一个人时悠晚的合法妻子?。

甚至她们的缠绵都不再叫做/爱。

而叫偷/情。

想到此,迟羽默苦笑出声。最后一丝幻想也化为乌有。

屋内两人僵持时,陈涵来?敲门提醒:“大小姐,二小姐回来?了。已经进院子?了。”

往日里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迟羽默自?觉地躲在房里,但?今天她不想躲了。

时悠晚还未开口说话,迟羽默拍拍衣服,一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就迈步走到门边,开门往楼下走。

比她早几步走到楼下的陈涵,正?捏着手候在玄关。

迟羽默来?后不久,她接到了乔可打来?的电话,问她默小姐是不是来?了老宅,同时也把时总要跟尹小姐订婚的事给她说了。

一时间,她也是愁肠百结。

时悠然进屋的动作比迟羽默出门的动作要快,刚换好拖鞋进到客厅,就见一个高挑秀美的女孩冷着脸朝她走来?。

女孩脚步不停,与她擦身而过。快得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女孩的五官,只觉得女孩气质孤高非俗类。

“时悠然。”时悠晚也下了楼,“怀着身孕,不要总在晚上到处跑。”

追随在女孩身上的目光被唤回,时悠然乐呵呵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姐这棵清修了三?十几年的老铁树终于开花了,我不得来?跟你说声恭喜啊?”

她和母亲时滟并不在意时悠晚是为何突然开窍要结婚的,也不在意时悠晚的结婚对象是谁,只要是时悠晚自?己选的,是个四肢健全、长得不丑、品行?端正?的S级Alpha,能?跟时悠晚生孩子?就行?。

当然,是在此基础条件之上的Alpha更好。

大门还开着,对流风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