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了?”
“不是,是她知道你两年半前怀过孕的事了。”
时悠晚瞳孔一震,神经高度绷紧:“好,我马上过去。你看好她,别让她走。”
挂断电话,时悠晚甚至都没顾得上和下属说话就匆忙开门离开了。
“乔可,让张楷把车开过来。”
“啊?”乔可见老板的架势,也?立刻紧张起来,“楷哥给默小姐送东西回老宅,还没到公?司。”
“送东西?”
“就……相框。”
时悠晚停脚,脑袋空白了一瞬,闭了闭眼才?又继续往电梯走:“拿上车钥匙,你另外开一辆,去徐医生那?儿。”
乔可飞快应道:“好的时总。”
医院里,徐愿焦急等在她办公?室门口,一步都不敢走开。
半个多小时前,迟羽默拿着一张B超找来,她还以为是来问她关于胎儿指标的。
没成想,迟羽默拿的压根不是最新的报告单,而是大前年9月初的一张B超,也?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张影像。
她不知道迟羽默是从哪里找到的B超,但她想,一定不是时悠晚给她的。
时悠晚就算要?说,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徐医生,这个孩子…她怎么了?上面写?的未见胎心搏动、胚胎停育,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胎停,也?就是没有了生命迹象。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胎停?
原因有很多种,但她,主要?是母体原因。很抱歉,我能告诉你的,只?有……
徐医生!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那?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情绪失控的迟羽默,也?是第一次遭到S+级Alpha的信息素压迫。
她能理解迟羽默的行为,也?信任迟羽默不会真?的伤害她,因而没有责怪迟羽默,也?没有打电话叫保安。
徐医生,请你告诉我好吗?我要?知道,我有资格知道,不是吗?
B超已?被?找到,又如何再瞒得住?
当年你们?都没做过备孕调理,导致胚胎质量本身就相对较弱,而据她所述,那?个孩子还是在她中了催/情/药后怀上的。另外,由于她自身长期疏于身体休养,子宫内膜比较薄,这很不利于胚胎发育。再有,那?段时间你们?刚分开,她的身心状况是差得不能再差,越是想保胎,越是想找到你,她就越焦虑,越自责,越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养身体……在孕期十周时,停止了胎心,回天乏术。
徐愿用了最通俗易懂的语言,以医生身份,尽量不带有个人?感情地?将?那?个未谋面的孩子的“故事”讲述给迟羽默听。
却?仍是,字字剜心。
时悠晚赶来医院时,迟羽默像一尊雕塑般,攥着报告单,睁着充血的双眼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
“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坐了三四十分钟。你……”
徐愿欲言又止,“你劝劝她”或是“你安慰安慰她”此类的话,终是没说出口。
时悠晚又何尝不痛?
那?一年的时悠晚有多痛,有多伤,她和乔可是最知道的。
时悠晚走进去后,徐愿和乔可关了门等在外面。
乔可眉头紧锁:“你都跟她说了?”
“不然呢?事已?至此,由我这个医生来讲,总好过让时总自己再多痛一次。”
“我们?走远些吧。”乔可叹息。除了医生以外,时悠晚当年那?场“大病”的真?相,只?她一人?知情。
她对时悠晚的心疼不比迟羽默少。但她的心疼,无法和迟羽默相比。
任何人?的心疼,都比不上。
办公?楼层,院长办公?室也?不例外,有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不过时悠晚仍能从中闻出独属于迟羽默的甘甜椰香。
“小默。”她轻柔地?呼唤,也?缓缓散出信息素慰藉她伤心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