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默摇摇头,又扭头看向水玲儿那红肿异常的右手。
想来是?稀释过后的硫酸。
腐蚀性不强,但随着水分在空气中蒸发?,硫酸的浓度会相应增高,不及时用大量清水冲洗处理的话?,对肌肤的灼伤只会越来越重。
“时总,医生到了,我下去接她。”乔可?将?迟羽默的注意力从水玲儿身上拉回。
水玲儿的伤情如何,不关她的事,她只管迟羽默的伤。
请来私人医生,也?只是?为?保时董、迟羽默、陈秋雪的“平安”。若是?她们?不幸受伤,也?好让医生及时采取急救措施。
时悠晚“嗯”了声?。
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得等警察来。
所幸母亲安好,小默受的也?只是?两处皮外伤,医生上来就可?处理。
乔可?出去前,还不发?一言地?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包便?携式湿巾递给了时悠晚。
时悠晚接过,打?开抽出一张,央求般地?低声?询问迟羽默:“小默,我帮你擦擦脸,好吗?”
事态紧急,迟羽默的身体和精神都高度紧绷,紧张得浑身都出了不少汗,额边的头发?也?湿了,贴在脸侧。
几?滴汗水滑落,浸湿下颌处的伤口,隐隐作疼。
她在擦鞋时故意按痛了水玲儿,好给时滟制造最佳时机。
时滟也?秒懂,趁水玲儿低头骂迟羽默时,抓起披肩一整个盖住她的右手。
同一时间,迟羽默右手抓住椅背将?水玲儿连人带椅转向梳妆台,左手接力时滟扣住水玲儿的一整条右胳膊。
她的脸,就是?在起身时被水玲儿的鞋尖划到的。
担心?水玲儿挣脱,她用了极大的力气压住她,根本也?无暇顾及自己脸上的伤,伤到了何种程度。
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疼,她抬手想碰,被时悠晚拉住手:“别碰,我先帮你擦一下。”
一想到是?水玲儿的鞋子,总觉得,好脏。
她的手,也?碰了那双鞋。
迟羽默有些烦闷地?把时悠晚拿着的那张湿纸巾抽走,低头擦起了手。
她的举动,看得时悠晚更心?疼了。
紧接着又多抽了两张给她,然后才另抽一张仔仔细细地?帮她擦拭破了皮的那道刮痕。
清理完脸部血污,时悠晚捉起迟羽默的左腕:“手臂上的伤口也?得擦。”
迟羽默想抽回手,当着时悠晚母亲的面,让时悠晚这么“低声?下气”地?哄着自己、求着自己,她心?里并不好受。
“小默,你不让我擦衣服下的伤口,那让我帮你擦裤子上的脏污,可?以吗?”
“……”迟羽默秒变乖,再不乖乖让时悠晚擦手臂,时悠晚就真的会蹲下给她擦裤子。
她穿的黑色裤子,膝盖和小腿都被水玲儿的鞋碰脏了。
在只有她们?俩的私底下,时悠晚给她擦哪儿她都能?不惊不怪。
可?时滟在啊!
谁家母亲想看自己的女儿爱别人爱到了尘埃里?
迟羽默扔掉用过的湿巾,自己动手把左边袖子卷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自己都吓到了。
水玲儿还是?人吗?牙齿能?咬这么狠。
幸好穿得有打?底衫,要是?夏天光着胳膊被咬,只怕肉都得被咬下来一块。
早知有此一劫,她就该把外套穿上。
时悠晚看着那血淋淋的牙印,迟迟下不了手。
小默的身体,她一口都没舍得重咬过,却被那么脏的人咬破了血肉。会留疤吗?
绝不可?以。
“是?不是?很疼?等录完了笔录,还得再去一趟医院。”时悠晚边擦边道,“这两处都要深度清创,避免细菌感?染。”
看清自家女儿对心?上人的心?疼和焦急,时滟暗叹一句,还好逢凶化吉了。
等她们?擦完了,她拍着迟羽默的肩,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