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直接指向侧后方监控,接着道:“监控那头有没有人看着不好说,但?坐下来谈,引起怀疑的可能?性就更小。”
她说这些,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是为了哄水玲儿坐下后令肢体受限,三是想进一步根据水玲儿的反应来判断瓶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硫酸。
事实上,在水玲儿锁门勒令陈秋雪坐去沙发上时,她就已按下了左手?腕表的紧急通话功能?。
而紧急联系人,是时悠晚。
能?传递的信息,刚刚几段话中她都?传递给时悠晚了。
时悠晚只说了不与她同行出席庆典,但?要来岭江这件事,也并未瞒她。至于具体来做什么?,她没问,时悠晚也没说。
这是她们母女间的信任和心照不宣。
外头好不好搭救、来不来得及搭救她们另说,得确保行恶者无?路可逃。
所以室内的关键信息是一定要先传到外面去的,好让时悠晚在外头能?提早部?署,做好各项应对之策。
水玲儿听完时滟的话后,没来由地心头一慌。
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蠢货,当即起了疑,扬声冲时滟吼道:“你?,站出来一点,快!”
脚也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是不是报警了?手?机拿出来!”
时滟早有所料,老?老?实实地两手?半抬走出,再又从衣兜里摸出手?机,解锁给水玲儿看:“你?看了,不在通话中。”
“手?机放桌子上。”
“好。”
“别磨蹭了,默雨,我耐心有限!”
水玲儿又变得焦躁起来,“你?们也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我今天敢拿硫酸进来,就想好了要承担的最坏后果。反正?我如今名也没了,钱也没了,靠山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忽然逼近迟羽默,隔着一步的距离,抬脚往她小腿上踢去。
力道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也疼得迟羽默皱了皱眉。
“倒是你?啊默雨,”水玲儿踢完退开,看看时滟又看看陈秋雪,“你?的助理和你?的长辈,你?说,我泼谁好呢?”
泼谁,会更让你?害怕呢?
说着右手?一转一抬,作势要将硫酸泼往时滟方向,而迟羽默也一个转身护住时滟。
将自?己的整个背部?置于危险之中。
“哈哈哈!”
听到笑声,背部?也没有被?液体腐蚀灼伤或被?打?湿的迹象,迟羽默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咬牙握拳转回身。
被?她用身体保护的时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迟羽默要是受了伤,她也会过意不去,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女儿交代。
见迟羽默面露惊惧之色,水玲儿笑得愈发张狂,像个疯子:“你?也会怕吗?你?也知道怕啊。”
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凶相毕露,对着迟羽默又是一脚。
这一脚比上一脚的力道大了有数倍,可迟羽默连眉头都?没再皱一下。
随即听水玲儿疯喊道:“擦鞋!我让你?给我擦鞋!哑巴久了也听不懂话了是不是!”
“默小姐!”
陈秋雪急得起身,却又在水玲儿的眼?神恐吓下生生定住,坐了回去。
硫酸啊,她们都?不敢赌。
她现?在是离水玲儿最远的一个,水玲儿发起疯来,更危险的就是迟羽默和时滟,所以她更不能?轻举妄动惹怒水玲儿:“好,我不动,我不动。”
“默雨,看来你?非常在乎你?身后的这位长辈啊。”
水玲儿把“长辈”两个字咬得很?重?,目光也越过迟羽默,更仔细地打?量起了时滟。
迟羽默能?不怕吗?
水玲儿这个疯子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疯癫之人的言语和行为是没有逻辑、更没有规律可寻的。
不能?让水玲儿把焦点放在时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