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迟羽默此举背后的深意?，时悠晚脸色一白?。

她?握紧手指，眉头微扬，嘴角下压，无甚底气地嗫嚅道：“仅此一次。小默，我答应你的，绝不再食言。”

后两句倒说得尤为坚定与坚决。

迟羽默却眸如冷冽幽潭，轻晃脑袋，表示这不是?她?该对?她?许下的承诺。

她?想要的承诺，在重逢之初就三?番五次明示过时悠晚和乔可，是?时悠晚视而不见，固执地要与她?纠缠。

对?时悠晚，在另一些方面她?也还是?有信任的。譬如，她?相信时悠晚凡事都会保她?周全，相信时悠晚一成不变的必胜之志和雷霆之势。

但?不相信时悠晚会好好顾惜自己，也不相信时悠晚会在她?的“刁难”下知?难而退。

迟羽默抽手：【时总，我会尽量在中午之前回来。】

“好，我等你。”

从前都是?小默等她?，现在，轮到她?等小默了，“中午前赶不回来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里，不离开?。”

……

从老房子出来，没等在宾馆窗口瞧见了她?的张楷下楼问她?要不要帮忙做点?什么，迟羽默就快步走?到街口打车去了医院。

抵达后，她?在前台输入指纹，最高级别的权限识别仍存于系统中，vip客户接待员领着她?直通院长徐愿的办公室。

私立医院的所有医护人员和工作人员都经过了严格测试与筛选，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职业修养是?必不可少的。即使?近距离隔着口罩认出了她?是?谁，也不会多问多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接待员把迟羽默迎至院长办公室后，接下来该怎么做，都将由院长吩咐，对?客户的隐私是?绝对?保密。

“默小姐请稍等，徐院长在忙，预计十分钟之后过来。”

她?不是?新来的员工，此前也接待过几次这位神秘的vip客户。倒没多大好奇，只叹一年不见，客户的气质、气场都大变样了。

迟羽默在医院的预留信息里，称呼就是?“默小姐”。第一个这么喊她?的是?乔可，然后是?张楷、涵姨、徐愿……

接待员退出办公室，迟羽默摘了口罩走?去窗边。

还记得上?一次来此跟徐愿见面，徐愿指着窗外对?她?说心理病和精神病，我这儿?都治不了。出大门西行6公里左右有一家?三?甲医院，去那儿?问问。

谁能想到，当初自己的一句玩笑话，竟一语成谶徐医生，心理的病，你能治吗？

尽管已是?秋末冬初，楼外的植被仍旧绿意?盎然。阳光洒落在葱翠的大树上?、草地上?，为病患舒缓压力，也洋溢着生命力。

她?在窗边站了十多分钟，站到房门被徐愿推开?。

预料之外的相见，徐愿百感交集。直至迟羽默转过身来，她?也没喊出那句“默小姐”。

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才一年不见而已，她?却在年仅23岁的女孩脸上?看到了一种历尽沧桑的岁月感。

原本明媚柔和的五官多了些沉淀的凌冽与锋利，像被寒风侵染，像被裹了霜雪，让人看了也不由得浑身发冷。

迟羽默冲她?微微一笑，指了指沙发，又挥了挥手机，示意?用手机沟通。

徐愿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我扫你吧。”

她?也曾给迟羽默的旧帐号发过消息，从无人回应到后来，连昵称都变成“已注销的微信用户”了。

两人同在布艺沙发落座，分坐于相邻的两张。迟羽默展示二维码名片，加上?后，便立即发了句：【徐医生，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徐愿自己能收下这句问候，但?别来有恙的迟羽默，她?又该问候什么呢？

嘘寒问暖从不是?她?擅长的，说些实?际的吧：“今天来，是?想做哪些检查？”

【迟羽默：徐医生还是?一如既往地直来直去。我身体挺好的，检查倒不必了，想请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