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默摇头。

“可?是我生?病，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生?病，医生?都治好了。妈妈说，没有医生?治不?好的病。姐姐，我让妈妈带你去找给我们治病的医生?好不?好？有叔叔，也有阿姨，他们都超级超级厉害。”

迟羽默愣住。

在宴会厅那会儿，她只见了沈妙呱噪、机敏的一面，提不?上厌烦，也说不?上喜欢。

然刹那一刻，她冰冻的心却被小女孩的天?真?烂漫狠狠触动了。

沈妙左腕上的儿童手表响起了电话铃声。

她滑了接听：“喂，妈妈？”

“妙妙，你去哪儿了？”智能手表的通话功能应该设置了扬声器模式，时悠然的声音听得很清晰。

“我在六楼，我来找大姨和姥姥。妈妈，我又遇到姐姐了，我在跟姐姐聊天?。”

“姐姐？”时悠然想了想，“是坐姑姑旁边的默雨姐姐吗？”

“嗯嗯，妈妈你好聪明，就是默雨姐姐。”

“你让妈妈看看。”

“哦。”沈妙翻转手腕，迟羽默才发现她们是在视频通话。腕表屏幕大抵是贴了防窥膜。

镜头是侧着的，迟羽默头微偏，继而傻里傻气地抬手挥了挥。表情?和动作都十分不?自然，怪别扭的。

这倒把?时悠然给看乐了：“妙妙好动，一眼?没看住就跑不?见影了。默雨，麻烦你带她去休息室找我姐她们吧，谢谢你了。”

迟羽默做了个“OK”手势。

“妈妈再见！”

沈妙话不?多?说，挂得利索，自来熟地去牵迟羽默的手。

“姐姐，我想起来了，给我大姨治病的医生?阿姨也很厉害的，我们去找大姨，再让大姨请那位医生?阿姨来帮你看嗓子，一定能治好的。”

四五岁小孩子的手，软软的，也热热的。

迟羽默忆起辗转各地的那十年间，为了谋生?，奶奶工作日帮邻里看顾过小孩。三五岁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接送上下学，照顾到孩子的爸爸妈妈下班。

按天?收费，比专职保姆便宜，又都是左邻右舍久处后信得过的熟人?，家?长们也放心。

迟羽默放学回家?早的日子里，偶尔也帮奶奶带小孩玩儿。

孩子当中，有乖的，有调皮捣蛋的，各类性格的小屁孩见得多?了，哄得多?了，迟羽默的性子也磨平滑了。

她抱过小孩，也牵过小孩的手，可?那些孩子没有一个像沈妙这般鲜活多?面，更没有一个像沈妙这般能言会道，讨人?欢心。

沈妙，定是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说得出那样既真?诚又暖心的关切话语来吧。

足见沈妙的家?教、家?风，是极其?正派的。

他们把?小孩子，教得很好。

六楼和七楼都有沈家?预订的休息室和会客室，多?达十数间。迟羽默摸出手机给时悠晚发消息，想确认她们在不?在这一层。

“姐姐，”沈妙拉着她的手晃来晃去，一反常态地磕磕巴巴道，“默雨姐姐，我能不?能…唔，我还是想…想问你，你是不?是姑姑、大姨的女朋友呀？”

小家?伙扭捏起来，羞憨可?爱得紧。迟羽默微笑着摇摇头，小家?伙失望地嘟嘴。

耸耸肩，煞有介事地长叹一口气：“唉！姑姑和大姨都那么漂亮，怎么就找不?到女朋友呢？”

【！！！】

“姐姐，你和她们都认识，她们是因为有很多?坏毛病，很不?乖，所以?才没人?要她们吗？嗯，那我妈妈是最乖最好的了，所以?有爸爸要她。”

【？？？】

“我也要我妈妈！”

迟羽默一边听着沈妙絮絮叨叨的自说自话，一边憋着笑在对话框打字道：【妙妙来找你了，你们在六楼吗？】

消息发出去，她才又反应过来，该让沈妙自己?直接给时悠晚打电话的。沈妙的智能手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