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悠晚不畏惧死,她害怕的是与迟羽默天涯陌路。
待到暮年?时重逢,小默仍身?姿挺拔,牵着别人?的手,和别人?相濡以沫。而她已?白发苍苍,顾影自怜,颤颤巍巍地要借助外力才能勉强行走。
她眼前还有小默年?少时干净清澈的微笑,和小默共享过的一幕幕仿佛也还在?昨天。可这?被?她惦记了千千万万个日与夜的一笑,只是小默的青春,却是她的一生。
相遇在?天,相守在?人?。时悠晚不想再有第二次后悔了。
入了心的人?,见与不见都想念。还没分开,她就又开始了想念。身?体和心,都在?想。
情//欲和占有欲好似周而复始的四季,变得不以意志为转移,只轮换,无消减。残存的理智企图压制节节攀升的谷欠望,屡战屡败。
“小默。”
下一瞬,受诸多谷欠望驱使的时悠晚一个跨步坐到了迟羽默的腿上。
馨香扑面,迟羽默单手兜住她的后腰,盯着那双饱满红唇,意识比动作快,感?官也比动作快。
时悠晚没让她久等,轻缓地覆上来送了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啄吻,而后移到她耳边低诉:“你欠我的一次,要我开口请你帮我的,才算还。除此之外的,都不算。”
无耻也好,诡计也罢,她就是要把小默的心拴在?自己身?上,让小默时时记得她们?是身?心契合的标记关系,记得,她还欠她一次。
这?样,她们?之间的关联和情缘就不会被?小默单向?斩断了。
迟羽默听后,磨了磨发痒的腺牙。
时悠晚的耳朵也在?她唇边,未经饰物点缀的小巧耳垂像一粒入口即化的果冻,对她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想舔,想含,想吸……
但她最终张口咬在?了时悠晚光滑的脖颈上,而雪白皮肤下,是清晰可见的大动脉。
时悠晚却不推不拒不躲不逃,圈在?她肩上的手还抬起插入了她的墨发中,软语道:“要去老房子看一眼吗?我带了钥匙。”
那里?有小默最珍视的和奶奶的生活印记,“小默,我不会跟着去。但看过之后,钥匙要还我。”
迟羽默没舍得下重口咬,牙印也很浅,留不下多深的痕迹。
她松口,拉开到足够与时悠晚对望的距离,摇了摇头,旋即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
迟羽默。
羽。默。
奶奶给她改这?个名字时的那份良苦用心,她也是在?恢复记忆后才明了。
既盼着她长出一双羽翼,振翅翱翔,扶摇直上,又盼着她默默无闻,一世平淡安康地活着。
奶奶对她的所有平凡的期望,她都辜负了。她走了奶奶不希望她走的路,过了奶奶不希望她过的生活,她哪还有脸去看奶奶。
“小默,你不是孤身?一人?。”时悠晚好似看透了她的心事般,轻轻将她拥住,“你做得也很好,奶奶她不会失望。”
不会失望吗?
可我自己都很失望啊。
……
10点,乔可准时敲响房门,送来了衣服:“时总,我在?外面等吧。”
普通大床房,没她可以回避的地方?,还是不进为妙。分别在?即,指不定老板要跟默小姐再亲亲我我、缠缠绵绵一会儿?。
时悠晚进浴室换衣服,迟羽默则把她昨天穿的那身?叠好装进口袋,放在?柜子上,方?便乔可拿走。
换完出来,时悠晚走到迟羽默跟前:“明天几点?我送你去机场。”
句末没加“好吗”。
这?是,又转性转回本真了?
迟羽默都有点不习惯时悠晚用这?种不容分说的语气跟她讲话了,敛眼垂眸摇了下头。
她抬脚去开门,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被?握住。时悠晚扶了她的脸转向?自己,用一个舌尖相缠的吻勾乱了她的心:“小默,让我送你,好吗?”
某人?…鬼使神差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