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羽默摇摇头。
没吓到才怪。吓得她心都碎成渣了。
时悠晚撑坐起,又拉了迟羽默起身?,帮她揉捏着被?自?己当了几个小时枕头的胳膊。
边揉边说:“小默,合约的事我不同意。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不是以?某种交易的形式。我也不会和你做情人,要做,就做恋人,或爱人。”
享受着时悠晚的按摩服务,迟羽默绝口不再?提“情人合约”了,就怕又惹时悠晚大哭一场。
她碎掉的心还没愈合,再?碎一次恐怕得扬灰。
迟羽默呆呆地坐着,脑子里混混沌沌的,思?索着该怎么处理她们的关系。
倘若蓝威之行没出意外,她或许还能继续硬着心肠说狠话像前几次那样把?时悠晚拒之门外,偏偏她要了时悠晚,也标记了时悠晚。
得到了Omega付出身?心的“恩惠”,有了实质性的肌肤之亲,却一下床就翻脸不认人了的话,自?己也太不是个人了。
可时悠晚不肯拟合同,她又舍不得再?伤时悠晚,这样纠缠下去,免不了两败俱伤。
“我先去洗澡。”
时悠晚摸了摸迟羽默的脸,没做多余的动作,下地进了浴室,留出时间和空间给迟羽默想?事情。
从机场开往市区的路上,她是动过?让人查迟羽默所住酒店的念头,依她在垠州市的声望和坚固的关系网,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到实名登记入住的客人。
查了又怎样呢?
若被?小默得知,只怕会认为她在动用权力监视她。
那样只会让小默更?反感,更?想?逃离。
大不了脸皮再?厚一点。她也的确厚着脸皮跟来了酒店,小默也没有赶她走。
房间的家具设施看着都挺新,环境并不差,浴室布局紧凑且做了干湿分区,有淋浴也有浴缸。
时悠晚有洁癖,往常入住酒店套房前,乔可都会让酒店客服人员再?三消毒打?扫,床单被?罩、浴袍浴巾等全部都要换新的。
但…小默能住的、能用的,她也能住能用。
浴缸就算了,淋浴更?方便快捷。然而,不管她选什么,她的曼妙身?影,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投影在磨砂玻璃面上。
而迟羽默坐在床边,正对?着这面磨砂玻璃。
脱了衣服走到花洒下,从里往外看,时悠晚也能隐约看到床边那团仍然一动不动的黑影。
小默是在想?另一个拒绝她的方法吗?
思?及此,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一周前的几枚吻痕已消退得不见了踪迹,因“情人合约”而生的那股心慌与不安再?度上涌。
今夜过?后?,小默会不会又对?她说那八个字?
不可以?。
她宁愿让小默一直欠着她。
由于什么私人用品和衣物都没带来,时悠晚洗完吹了头发?,穿着浴袍就出来了。
迟羽默已坐去了书桌前,拿着平板在浏览。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放下平板回?头看。意料之外地,时悠晚居然没来和她说什么就直接上了床。
这么善变?
迟羽默满腹狐疑,但也未问?时悠晚是不是没消气或哪里不舒服。
各自?都静一静也好?。
迟羽默拿了睡衣去洗澡,等她也洗完出来,关了室内所有明亮的灯,只留了玄关柜子上一盏微弱的灯带。
在蓝威时她便意识到有时悠晚在的地方,她对?黑暗的惊惧似乎就没那么强,做梦梦到的也都不再?是没头没尾的可怖画面或曾经亲历的危难场景,而是一些温馨的真实发?生过?的回?忆。
或跟家人有关,或跟时悠晚有关。
时悠晚看似睡在靠窗一侧,躺的位置却只偏离床铺中轴线少许。
那今天就还吧。
要还吗?
迟羽默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床上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