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下的大海,波光粼粼,仿佛把整个天空都?映照在水中。
一道又一道脚步声消失,甲板上只剩下迟羽默一人。
她享受孤独,享受宁静,比失声前更加懂得享受一个人的时光。与自己?相伴,没有束缚,没有压力?,没有喧嚣,只有自在和自由。
乔可给迟羽默送来了一把太阳伞和一把折叠椅,帮她撑开并摆好:“太阳伞、折叠椅,时总让我?给你送来的。海上的太阳十分毒辣,你也别晒久了,多喝水。”
迟羽默打了个【谢谢】的手势。
看她打手语的样子,乔可心堵,指向?躺椅道:“那边有饮料和糕点,都?是专门给你准备的,渴了饿了别忍着。”
她都?有些怕迟羽默会为了不跟时总显得亲近,而选择不喝不吃了。
……
迟羽默坐在甲板上钓了一个多小时的鱼,钓到两条不知名的,又都?将其?放回了大海。
9月底10月初的月份,岭江市的日?落时间是17:40前后。
“时总,五点二十分了,要日?落了。”乔可定的看日?落闹钟一响,就来敲门向?时悠晚报时。
“嗯,上去吧。”
傍晚五点过?,时悠晚从下层卧室上来。
这时的迟羽默刚把鱼竿收好,乔可走上前:“默小姐,给我?吧。”
迟羽默手空了,下一秒,被时悠晚拉住:“小默,我?们去上面看夕阳好吗?”
不好。
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迟羽默说?不了。
以她的力?气,她想挣脱,时悠晚根本拉不住她。但……来时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是来报答时悠晚,是来顺时悠晚的意的吗?
于是迟羽默自行朝楼梯方向?走,中途撇开了时悠晚的手。
观景空间视野开阔,连门都?是玻璃。
左右两侧的玻璃是升降式,时悠晚拿右侧柜子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两面的玻璃就都?降下去了。
迟羽默在左侧的榻榻米落座,看过?去正对着夕阳。
有了下午客厅里和甲板上的两次“近身被拒”经历,时悠晚不敢再去挨着迟羽默坐了,便坐在了靠前些的沙发床上。
日?升日?落,潮涨潮落,是大自然永恒不变的定律。
窗外洁净得没有一片云的天空,已?经由蓝色转为灰色了,唯有天边的晚霞被太阳染成了金色、红色、粉色。
纯净的霞彩不带一丝杂质,即便是在灰暗的天空中也丝毫不被吞噬。
如同?一匹匹上好的绸缎,鳞次栉比。
橙红色的太阳和多姿多彩的晚霞与深蓝色的大海相映成趣,余晖在浩渺的海面上跳跃,构成了一幅唯美的流动的画卷。海浪轻轻拍打着船体?,像是在吟唱一首释义?着深海古老传说?的歌谣。
天色渐晚,海水开始涨潮,海浪声也越来越大了。
夕阳缓缓下沉,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外,只留下天边那一抹金黄,不屈不挠地与黑暗做着最后的抗争。
如果日?出?是希望的伊始,那日?落呢?
是失望的起点?
又抑或是,下一个等待希望的漫长而寒冷的过?程?
日?落后的天色暗得更快。
坐到18点,没开灯的观景层也愈发昏暗了。迟羽默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字:【几点返航?】
她起身走到沙发床边,递了手机屏幕给时悠晚看。
时悠晚看完,仰视着她,目光中深涵着恳切:“小默,等我?们一会儿吃了晚饭,等月亮出?来,我?们就回去。”
她想和小默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看海上月,一起看灿烂星空。
在她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八百多个日?夜里,在她们同?床共枕过?的两百多个夜晚里,她竟一次都?没有和小默一起好好看过?日?与月,也没一起好好观过?天上的星星。
老宅地处郊区,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