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荒苏忱。”苏忱颔首道，“仙子节哀。”

绿盈应声，随即反应过来，有些讶异地，“您就是……西?荒那?位？”

她视线落在苏忱脸上，来回仔细瞧了几?眼，一时间心直口快道：“我先前?总听神将们说起，说您是位貌美可比娘娘的，可……”

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不礼貌，绿盈慌张挥手?，“不不，我没?有说您容貌不佳的意思……”

眼前?一身素裙的少女，入目之间其实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虽然面目平平，却令她隐约觉得并不能轻视。尤其是那?一双春水柔眸，直叫人落入其中，一度忘了再挑剔其他。

只是若要与苍善娘娘比起来，又确实是差了许多。

苏忱弯眸笑笑，表示并不介意。

“尽管是这意思也无妨。”宁丹道。

反正现下?所见着的也不是苏忱的真实容貌。

绿盈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问起来，苏忱没?做隐瞒，抬手?点了点自己面颊。

“因为这东西?。”

灵力注入，一副如面具一样，裹在她脸颊上的纹路显现了出来。

又很快融入了肌肤，消失不见。

见苏忱坦白，宁丹也不再隐瞒，道：“神君仁慈，怕我们小忱忱太过美貌，惹人眼目，特意施舍了一道改容灵纹。”

“啊……”绿盈又看向苏忱的脸，惊讶道，“竟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都未听说过？”

知道这事的人确实不多。

宁丹算一个，另外因为进入天书阁时需报真实名?号，所以沈识庸也曾随口问过一次，苏忱并未隐瞒。

但沈识庸一向久待在天书阁，极少与其他神族交流，也自然未将这事传出。

除去这两人，苏忱采集出售灵草的过程中，如果偶尔需要报名?号，常常会选择以轻纱遮面。

倒不是惧怕别人指点她容貌不似相传那?般貌美，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多做应付。

“难怪刚刚你?要避开神君……”

绿盈明白过来，随即又疑惑道，“那?原因呢？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冲撞了苍善娘娘吗？”

……当初算不算是冲撞？

苏忱本人其实也区分?不出。

她今日与苍善是第二次见面。之前?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刚进入这世?界不久。

苏忱以自己的身体进入了世?界，也保留了姓名?，只是进来后的身份被设定为一位刚刚升上九重天的小神明。

那?段时间帝爻并未闭关，所有新晋的神明都要进入殿中，一一见过神君。

原本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神君高居于主位，对着下?头挨个走过的神仙不过是含笑看过，不见得真的入眼。

到苏忱时却出了意外。

苏忱是最后一个入殿的，彼时其余神仙都已经?离开。苏忱进殿时候，正撞上乱跑而来的苍善。

实事不像某些传闻里说的那?样，这位三界第一美的娘娘并未与她相撞，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但似乎结果比直接撞到更差。

直接被她吓哭了。

神君被动静吸引，从高台上闪身下?来，问苍善为何哭泣。

随即晃了眼在旁的苏忱，淡声道：“是她模样太丑，吓到你?了？”

说着话，神君缓缓朝着苏忱抬起手?，又被苍善挽住。

“苍善不喜欢她的模样。”苍善道，“给她换张脸。”

帝爻停下?动作?，瞧了瞧苏忱的脸，问：“换成什么模样？”

苍善从华服中探出手?，纤白莹润的指尖举在空中，用灵力涂鸦一般潦草地画了张面目出来。

然后帝爻挥了挥手?，依照着那?张涂鸦的脸，将改容灵纹扣在了苏忱脸上。

“既然面目丑陋，不宜频繁示人。”帝爻道，“你?以后便待在西?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