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吧。”簪花满鬓的女人站在?楼门口,纤美身姿柔若无骨地靠在?门侧骨架上,抬起手随意?地朝众人摆了摆,“尊上正?潜心修炼,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为首的人依旧低着头, 并未看向女人。

身后有年轻者愤愤出声?:“春非晚,你不要以为自己帮着尊上除了几个叛贼立了点小功, 就能在?我们面前?放肆做大!”

“放肆做大?”

春未晚娇笑一声?,“瞧你这伶牙俐齿的,你怎不说我做你阿妈?”

“你!大言不惭!”

年轻人怒目圆睁,当即反手掏出腰间弯刀,挥起便朝着春非晚斩去。

前?一秒还在?妖娆娇笑的女人神色一敛,目露寒星,抚在?白骨架上的手腕一翻,手链叮铃之间,无数黑雾蛇般蜿蜒而出,迅速朝年轻人而去。

眼看便要中招,年轻人急忙回刀抵挡,却被黑雾轻易躲过,直奔面门。

“胡闹什么!”

一声?浑厚,为首人手中的拐杖重重砸地,烟尘四起。

几条黑雾蛇霎时间被搅散作一团。

年轻人马上收回武器,规矩地后退数步,不敢再做声?。

为首人看向春非晚,“你的意?思是,今日我是如何都见不着尊上了?”

“正?是。”

浑浊的双目微微眯起,又问了一句:“是今日见不到,还是随后多日都见不到?”

春非晚未应声?。

“尊上自从回到徇魔窟,已一连七日未曾见人。”

“究竟是在?潜心修炼,”浑浊双目悠悠转了下,“还是伤重昏迷?”

问话一出,原本安静下来的人群轻微躁动起来。

春非晚看对方几瞬,道:“两者有什么区别?”

随即笑得弯眸:“还是说,木苍岭,是你觉得有区别?”

木苍岭皱眉:“你什么意?思?”

春非晚道:“你有什么打算,我便是什么意?思。”

双目相接,无人退让,但已彼此心领神会。

木苍岭绷紧青灰的脸,不再做声?。

偏偏有自以为聪明的竖子要将默契撞破。

“春非晚,你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我们对尊上有二心?真是胡说八道!”

“……”

木苍岭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压下当场将人大卸八块的心思,又快速回过头来,警惕地看向前?方的骨楼。

手中拐杖被紧紧攥住,几乎要将顶端的头骨捏得裂开

做好了迎接骨楼内攻击的准备。

三?秒。十秒。

眼见时间飞速流逝,却居然无事发生。

木苍岭缓缓松开捏紧拐杖的手,转过头去,斜眼看向春非晚。

见后者动作很轻微地抿了抿唇。

竟似是有些怕被人看破什么一样?的紧张。

“既然尊上不愿见我,”拐杖点地,木苍岭缓缓回过身,“那我便改日再来。”

说着话,佝偻身形慢悠悠迈出几步,似要踉跄离去。

春非晚后退一步,在?转身的同时轻轻舒了口气?。

变故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

随着那声?很轻的气?音,木苍岭原要离去的步伐倏然折返,举起手中拐杖向后打来。

春非晚一时不备,再转身抵挡已然太晚。

人头杖快如闪电,猎猎生风,在?即将锤入春非晚后背的前?一瞬,突然撞上一柄长剑。

两物相撞,鸣声?震耳。

月白长衫的少女抽手回剑,腕转如花,迅速朝着木苍岭击去。

木苍岭眸色一清,浑浊褪去,手中人头杖攻势奇诡,不过两三?招,一杖锤在?少女肩上。

“咳!”

少女翻身滚落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昭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