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雍离乱动的手，苏忱在雍离身侧躺下来，将轻纱遮了下来，挡住些光亮。

“雍离，睡一觉吧。等你睡醒了，酒应该也就?醒了。”

雍离闭了闭眼?，眸中明显是有几分睡意?，却不肯完全将眼?闭上。

只也将身子侧了过来，面对面地?，依旧紧紧凝着苏忱的脸。

读懂了雍离的意?思，苏忱解释道：“我?不会走的。”

伸手环在雍离身上，苏忱轻轻拍了拍雍离的后?背。

如同许久之前，在鸣歧山崖下对待溟火失控的雍离那样，一下一下，轻轻拍抚。

“我?会陪着你。等你醒了，也还能看见?我?。”

雍离依旧没回答，眼?睛却随着苏忱的话倏然?亮了亮。

旋即朝苏忱怀中挪了挪，将距离缩得更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侧躺的姿势，雍离绣满暗纹的玄黑衣襟本就?松散，贴着床褥一移动，更是被扯开了许多。

苏忱垂眼?看去，只见?已经有一大片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那苍白的肌肤此时?泛着难得的浅红，像一块被水彩晕染的白瓷。

雍离并没有穿抹胸的习惯，白瓷若再往下，便岌岌可危。

苏忱于是将抱在雍离后?背的手绕了回来，想?替雍离拢一拢衣襟。

但指尖才堪堪触碰到，还未等动作，雍离先一步自己捏住了半散的衣襟。

那便无需她帮忙了。

苏忱收回指尖，打算继续为雍离拍背，一边看着雍离动作。

见?雍离捏紧了两侧衣襟，指骨一紧，将衣襟收紧

不对。

雍离将衣襟向两旁一扯，直接脱到了肩下。

苏忱伸出的手臂动作一顿，蓦地?僵在半空。

圆球眼?前倏然?蒙上了一层马赛克。

苏忱仔细看了几秒，才道：“雍离，穿上吧。”

似乎不明白苏忱为何这样说，雍离醉意?的眸中闪过疑惑，“……为什么？”

苏忱将手覆盖在雍离手上，动作轻柔地?替她合拢了衣襟，“我?们睡不用脱衣服的觉。”

“可你…不是……想?这样吗？”

雍离有些不解地?垂下眼?，很小声地?，又补充了一句：“……每晚都是。”

圆球忍不住吐槽：“雍离是不是醉傻了呀？”

听说过做白日梦的，却没听过还有人喝醉了就?做梦的。

苏忱却未应声。

圆球看过去，听见?穿越者语气罕见?地?没有那么温柔地?，莫名地?问了一句：“雍离，我?是谁？”

这问题，好像是在测试大魔头是不是醉成了傻子。

向来轻缓的语气却难得一遇地?发沉，完全不像是玩笑的调侃。

直到雍离回答：“……苏…忱。”

心中不自知地?猛然?放松了些，苏忱问：“那你说的，是什么每晚？”

雍离恍惚了几秒，答道：“……鸣歧山。”

……鸣歧山？

……

似乎是有什么忽视已久的问题，突然?被揭开了隐秘的一角。

苏忱安静了片刻。

“雍离，你见?过”

苏忱缓声道，“羽衣夕颜吗？”

在三年前，世界线崩坏之前，鸣歧山崖底，她与雍离不告而别的那日清晨。

从石床坐起身的雍离衣衫凌乱，低头看着一旁的羽衣夕颜，曾问她那是什么花。

很明显地?，大魔头对各类灵草灵花并无兴趣。也并不了解。

雍离道：“见?过。”

苏忱眨了下眼?，“你是在哪里见?过？”

“鸣…歧山……还有……”

雍离垂下眼?，沿着自己的胸口往下看去。

小声地?，继续道：“我?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