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画的颈间都有一枚红玉。”苏忱道?，“我曾经见过。”

“你见过？”圆球疑惑，“你在哪里?见过？”

“最早，是在雍离的幻境里?。”

在那场怨邪之中的，血洗鸣歧山的幻境里?，被浑身浴血的少女雍离紧紧握在手里?。

“最早？”捕捉到?了苏忱的用词，圆球问：“难道?后来还在哪儿见过吗？”

苏忱答：“我不?太确定。”

在越来越长的梦境里?，随着动作在她颈间摇晃的，发着温热的玉石质感的挂坠。

但究竟是不?是那枚红玉，并不?能?确认。

“那红玉，会不?会是这世界中什么有名?的物件？”圆球说着，手上已经行动起来，“我来查一查。”

苏忱应声嗯，一边尝着菜品，一边在心中将那些梦境仔细过了一遍。

回忆是否有被遗漏的细节。

一时并未察觉饭桌上已经安静了许久。

无人出声说话?的大殿中，雍离喜怒莫辨地恹着长睫，没有侧眸去看，却时刻注意着苏忱的动作。

其实，这几日的共进晚餐中，两?人也时常就是这样默契地安静着，并不?会刻意寻找话?题，也并不?会觉得尴尬或是难熬，似乎只要对方?坐在身侧，一切便是水到?渠成的舒适。

但这一回，却安静得叫雍离有些无所适从。

……

很别扭。

小?神明这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不?问很别扭。

她刚刚听完新管事一声“挂念仙子”便不?想再听下去很别扭。

看着桌上逐渐变少的饭菜，雍离却没由来地心中发沉，只觉得随着沉默时间的拖长，一切像是都变得别扭起来。

且此?时她又别扭地，不?愿先开口打破。

一顿饭就这样沉默的吃到?了结束。

闻莺进门来收碗碟，临走时对苏忱道?：“仙子，城南的温泉温度正好，您前几日掉进水牢，恐怕沾了寒气，要不?要过去暖一暖身子？”

这邀请，来得多少有些突然。

苏忱抬眼看向闻莺，“温泉？”

“是。”闻莺解释道?，“我擅自做主，已经叫那边打点好了，仙子愿意的话?，此?时跟我过去正好。”

苏忱眨了下眼，脑海里?不?觉闪过的，是在那段残破的梦中，与人在氤氲热气的温泉石壁旁……的场景。

苏忱转头看向雍离，朝着雍离伸出手：“要一起吗？”

……

一起……去温泉？

雍离神情一怔，看向发问的苏忱。

小?神明神情坦然无辜，仿若刚刚问出口的只是一句今天的饭菜香不?香。

可刚才还久久不?同她讲话?，现?在一开口竟就是这样大胆的邀约。

一些画面即将不?受控地开始浮现?，雍离迅速道?：“不?必。”

语气有些快得仓促，答完了，才后知后觉得发现?拒绝得过于生硬。

苏忱眨了下眼。

有点可惜。

雍离不?去，那便不?好还原梦中场景来进行对比了。

但总是要去的。

因为听出了闻莺很希望她去的意思，像是有什么独特的安排。

暂时没有将伸出的手收回，苏忱简单思索了一番，就算雍离不?去，她也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看。

如?此?决定了，苏忱将手收回。

却没能?成功。

遭到?了斩钉截铁的拒绝，小?神明微垂的浓长眼睫轻轻眨动，被掩了小?半的春水眸光色破碎。

配合着那只一时没有收回的手

似乎尽是难过。

心头的别扭感瞬间被另一股酸涩冲刷而?过。

在那只手即将空落落地缩回的一瞬，雍离倏然伸出手去，握住了苏忱的手。

正要收回的手被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