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忱没有将话完全说完。

尚且完全不能肯定的答案，不该轻易出口。

圆球疑惑：“你刚刚想说什么？”

“只是想问一下，”苏忱道 ，“有没有能确定的方?法。”

确定她从前到底有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圆球迅速道：“我打算先跟那个大胡子搞好关系，随后?找机会多去他那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解开屏蔽，看看那些违规到底是什么情况！”

随即却又气馁地，“但上?次我查看数据，已经?捅过一回娄子了，虽然现在先跟他当上?了朋友，可也不知道随后?还能不能成功打开他的屏幕……”

有办法，但希望可能渺茫。

苏忱没有应声。

圆球继续等了几秒，心里逐渐拔凉。

只怪它?太没能力了，干什么都干不到正点上?……

正要将谈话空间关闭，却听见苏忱的声音：

“我记得你说过，管理员为了能保证工作效率，是会定期清理脑容量删除记忆的。”

“对啊。”

“大概多久一次？”

“多久……”圆球想了想，“一般是以部门为单位统一进行的，然后?不同部门有不同的时间安排……”

“那数据部，是多久清空一次？”

“我记得数据部，是每工作三百年就会消除一次记忆的，我之前听到过……下一次消除的时间，好像就在今年！可你……为什么问这个呀？”

苏忱道：“按照系统介绍，世界管理总局和各处世界中的时间流动相同，但和我原先所处的世界并不同步。”

“是的……但那又跟……啊！”

圆球倏然悟了。

因为时间不同步，所以就算苏忱先前真的进入过这世界，也无?法确认进入的时间。

但如果按照络腮胡来反推，既然络腮胡还认得苏忱，便说明是在他还未消除记忆的这三百年里见过苏忱。

圆球大声道：“所以就是说，你如果以前已经?来过这世界，也就是在三百年左右的时间里！”

“但就算这样……”小管理员马上?发现了问题，“咱们?也没办法确认呀。”

“虽然按照我们?的规则，进入世界时，穿越者的基础容貌并不会改变，只会随着身份的年龄不同改变为基础容貌不同年龄时的状态……”

圆球纠结道，“但这样大的世界，又没有像管理总局那样的数据库，要找过去三百年里有没有跟你某个年龄段的长相一样的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但纠结声被打断。

苏忱问：“怎么没有数据库？”

苏忱缓声道：“穿越者成功完成任务脱离世界时，在世界中所使用的身份会死亡。”

圆球点头，“是的。”

因为要维护世界继续正常运转，以死亡的方?法完整结束是最好的办法。

苏忱道：“且死了之后?，不会入轮回。”

“穿越者都离开世界了，那是当然不会轮回的……你想说什么呀？”

“在这个灵魂轮回的世界里，死亡的人很多，但死后?永不入轮回的，”苏忱道，“在这世界的数据库里，应该是极少?数。”

隐约有些猜到了谜底，圆球讶异地：“你……你说的数据库难道是？”

“嗯。”苏忱应声，语气平静地将谜底道出

“地府，生死簿。”

·

忘忧城的永明灯每日在凌晨亮起?，随后?模拟着一日中日光的强弱，逐渐亮起?再依次熄灭。

微弱的光线从窗外透入，逐渐变作几片亮晶晶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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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离一夜未眠。

直到被人虚虚握着的手掌心痒了一下。

是小神明的指尖动了一下，在上?头划了过去。

雍离侧过头，看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