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那吻,她给他深凝、给他浅笑。他气息微变,在加快。现在,他张唇的方式让她联想到的只有想望,而非惶恐、惊惧。当他回以微笑,殷切的喜悦击退忧伤、疑惑,击退她害怕两人间再无交集的恐惧。她期盼更多的愉悦,他更多的碰触,还有更多的他的身体。她把薄袍掀翻过头,脱下,扔到沙发角落。
当她的吻重又俯降而下,他再次颤抖,他的呼息变得粗浅、晦涩。抵着她的胸膛,触感是那麽的火热、顽硬,她更压近娇躯,喜爱他胸肌为呼吸引发的起伏,喜爱贴着她发出的,他‘!─!─!’的快速心跳。绵吻,她渴望他的碰触,期望他能罩托她臀肉,爱抚她大腿,用食指摸索她小腿肚,触抚她小腹,捻弄、掂托、爱揉她胸乳。
但他只搂着她,更近地。一只手搂缠腰际,另一只搭在她肩上。越搂越紧,让她有刹那的呼吸困难。她能感到他硬顽的勃起,卡在两人下体间。他的搂抱,更近更紧。然後,他把唇抽离,她能感到他的气息吹打过她脸孔、耳朵,再轻卷过她发梢。
“我不能,德芬。我很抱歉──对不起。”
他仍旧牢固的紧搂着她,教她呼吸困难。当温暖的水滴落到她裸肩上,再沿臂膀下滑,她能感到他胸膛痉挛式的抽搐。
好一会儿後,他轻把她抬离自己大腿,站起,隐没进卫生间里。德芬隐约听到被抑制的呜咽,直到花洒的水声把它们盖过。在她换上正常衣物,等待华高出现的这段时间里,德芬一遍又一遍的演练说辞,想排解他的歉疚,让他明白他给她的只有抚慰与欢愉。她会告诉他,如果他不再悲伤,那她会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兴;如果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不算丑恶,那她也可把所有记忆当是场梦?──独特而完美的梦。
但当他从浴室出来,他身上像长满刺般不让人接近。虽同处一室,却似在千里之外,他为自己竖起一面高墙,再深藏其後。一个接一个小时从她身边流过,他眼神每下闪烁的回避,他的嘴唇再没吐出半个音符。
怕自己的言行,那怕是一个简单的单词、一下微细的碰触只会把他伤得更深,只会把一切搞得更糟。她决定给他空间,即使她是那麽的想再次感觉他,再跟他说话。最後,最终,她打破沈默,轻柔的跟他说她要回房间休息,留下呆看着炉火的他。
在她刚够上门把时,他道,
“他明天来,那司机。明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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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有四个小时了,泪已干竭,但她还是睡不着。她想知道该说什麽来让华高明白,让他忘却他的歉疚,明天他们会穿过丛林步行到定好的会合点,坐上司机的卡车,之後,她就再不能跟他独处了。一旦被送回家,她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感到时间正从她身边流走,华高正从她身边流走,她滑下床,缓步来到他房外。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但她仍能依稀辨识到被单下他的身形。心脏锤击着胸口,很难叫呼吸平缓,她慢慢移到他床前。
“芬?”
听到自己名字从他温婉、低沈的噪音里发出,让她的泪差点又再涌出。被单瑟瑟作响,黑暗中有他坐起的身影。
“求你,”她低语,“我今晚能跟你在一起吗?”
沈长的寂静,她凝起所有力气,竭力不呜咽着去接受他的拒绝。但她感到掠过手腕的他的手指,找到她的小手与她交握,引她到床上。她潜滑进被下,忧郁的喜悦席卷全身──当她感到他一只手臂圈滑到她腰上,自身後轻搂着她。即使那让她莫名哀伤,但同时他的温热与接近也是种抚慰。在意识到这将是他搂她入睡的最後一夜前,她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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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醒来,秋日的晨光染带向日葵式的鲜黄,让她差点忘了昨晚的忧伤。华高就躺在身侧,仍闭着眼,他黑密的睫毛让她联想到入睡的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