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3)

他努力把嗓音放柔,“你不知道,康奈德,你正对她做什麽。你没有权力这样干扰她人生的。世上最完美的高潮不值得用正常的一生去换取──不值得!”

“正常的一生?德芬注定不会过你所说的正常人生的。她是个非凡的女孩,注定了要过非凡的人生。过程当然不容易,甚至会夹杂着痛苦。可德芬不是那种读完大学,遇个好男人,然後安定下来,结婚生子的人。如果我没出现,华高,这女孩的余生都只会把性困锁在她的脑海里,到死的那天还是个处女。

“你也应该清楚,我说的并不仅仅是一连串刺激的高潮。我是在教她体验她自己的身体。也许她不会到死还是处女,也许,有那麽一天晚上,她坐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写着另一段精美的做爱场景,最後决定尝一下她多年来所写的云雨滋味。也许她会到附近一家酒吧里,跟某个蠢笨的男人搭讪,然後跟他回家。你能想象这些吗?想象我们的德芬,我们文静、独特、了不起的德芬,她脑海里充满了紧张、色情、激越的性幻想,却把自己交给一头蠢驴,边接受他笨拙的摸索,边听他说‘你真是漂亮,德芬。来,让我先把那堆脏衣服扫到地上。好了,我们可以上床了。’

“为什麽,华高?为什麽要让德芬屈从於这样乏味的人生,当我有能力把它改写……”康奈德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华高,“不,当我有这能力时,我会把她的幻想一一实现给她看的。”

“因为那只是幻想。老天,你得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不是每个人都想把他的幻想一件件实现出来的。”

“我们现在说的可不是‘每个人’,华高,我们说的是德芬。而德芬,我敢向你保证,也很希望现实中的性能与她的幻想吻合。是的,她害怕。而也正是她的害怕让这甜美女孩的腿间那样的湿滑,以至於未被碰触前她的内裤已然湿透。你知道的,她每一篇的情色作品我都有读过,里面没一篇不包含暴虐统治的元素。她想被制服,华高。我有点後悔没把她的日记──她家里的另一本日记带来,这样你现在就可以看了。虽然她从没明确承认她想把那些幻想活现,可她自己也很清楚她作品中的幻想正是她对性与爱的一种憧憬与期许。她想被按压着,她想被捆绑,她想感觉落在膝盖上的手蛮横地把她双腿拉开。她想在她哭泣求饶时有一只粗鲁的手盖在她嘴上。可她想要的不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强奸犯,她想要一个内心对她充满渴望的男人,那男人也热切渴望能给她欢愉。这就是为什麽,今晚,当我夺取她初夜时,既能激起她的恐惧,而同时又能给予她最大的兴奋。”

另一间房里,被锁在床头,德芬坐在午後渐变昏暗的光线下,男性的低语声飘进耳朵,就像虚无飘渺的幻觉,在这小屋的别处寻觅着她。

那些声音既是安抚,亦是折磨。他们的交谈告诉德芬,康奈德没对华高做……别的事。她不知该作何想象,康奈德用枪指着华高,他俩在那另一个房间里,远在她的视线之外。康奈德会干什麽,她几乎可以预见──不带暴力的折磨。他会对华高做的她害怕去猜度,但她相信──半是因为他的行为模式,半是因为那想法能安慰她──就是康奈德的偏执、狂热行动只是针对她而来的,全因她写的那些奇异故事与她的真实生活有着天渊之别。康奈德之所以对华高感兴趣,她努力让自己相信,纯是因为她的缘故。

他们的谈话也让她担忧。她敬慕华高,敬慕──这是她对自我感觉的诠释。如好友般深切地关怀他,同时又混着对他的甜蜜渴望。那敬慕背後还有信任,她确信他也关心她,她对他也是有影响的,她知道他性经验很丰富,但他并没把与她在一起视作理所当然。她感觉到,在康奈德出现以前,他俩间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也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

但她也自知华高对她的信任很脆弱,而康奈德胡编故事的能力又那样强。她最害怕的是──那忧虑甚至已开始啃食她,让她发冷打颤,当她发觉他俩共处在华高的房间里──她最害怕的是康奈德会把华高拉到他的阵线上。尤其当她想到那日记,想到康奈德的眼球扫过华高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