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挂冯琦嘴上,我是什么路数,您心知肚明!” 几句话,说得霍祎捂着心口喊要死了要死了。她是真天天在黄昔玉手里栽跟头,横行霸道了半辈子,难得有个人跟她棋逢对手,打不敢打,骂又骂不过,不就只能天天喊痛装病,以此占据舆论高地。 昔玉才成亲多久,京里好些人都在传她逆德不孝。所幸,她对这些虚名倒不甚看重,她学儒,但也看一些老庄的书,对俗世纷争,偶尔也会抱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想法。 只有些时候,冯家欺人太甚了,她才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就像今天,霍夫人无故寻衅,她就不会忍气吞声,没那个必要,好好一个女孩子,谁愿意天天为了那么个朽木丈夫受婆婆的气。婚后这一个多月,她也看明白了,冯家的日子,真不怎么样,再等上一阵,要还是这样,她就想和离。 主要冯琦也不是个诚心过日子的人,十天里有九天都不着家,传言他在城北梨花巷新置了一房夫人。新姨娘的容貌性情,昔玉没有过多打听,她对这些事压根儿就不在意。冯琦愿意养谁就养谁,接回来还是放在外头,对她来说无甚区别,左不过他们小夫妻又过不到一块去,她何苦板着脸充正头娘子,再处心积虑破坏别人的花好月圆呢? 昔玉的器量,还没有狭小到那种地步。她只是感觉这门亲事束缚她太紧了,很多时候,她人在前头麻木地笑着,心里的苦楚要很久才能跟上,说来说去,人活在世上,究…
大婚后没多久,霍夫人带黄昔玉进宫面谢太后。
那天本来冯琦也该去的,然而前一晚他们小夫妻吵了架,冯琦一气之下跑了出去,家中琐事,就只有昔玉独自应承。
娶了媳妇以后,婆婆对儿子的不满顺势就有了发泄对象。出门的时候,霍夫人身穿大袖霞帔坐在马车上,嘴里一刻不停地数落昔玉:“丧门星似的,好好一个爷们儿,全被你带坏了!”
昔玉从嫁进冯家,霍夫人就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她早练就出一条三寸不烂之舌:“我还想问您呢,您跟我那个龟怂公爹一块儿生的什么杂种羔子?明明是您那宝贝儿子烂泥扶不上墙,偏来我这儿找不痛快,再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当心夜里我把尿壶挂冯琦嘴上,我是什么路数,您心知肚明!”
几句话,说得霍祎捂着心口喊要死了要死了。她是真天天在黄昔玉手里栽跟头,横行霸道了半辈子,难得有个人跟她棋逢对手,打不敢打,骂又骂不过,不就只能天天喊痛装病,以此占据舆论高地。
昔玉才成亲多久,京里好些人都在传她逆德不孝。所幸,她对这些虚名倒不甚看重,她学儒,但也看一些老庄的书,对俗世纷争,偶尔也会抱有一种顺其自然的想法。
只有些时候,冯家欺人太甚了,她才会为自己据理力争。就像今天,霍夫人无故寻衅,她就不会忍气吞声,没那个必要,好好一个女孩子,谁愿意天天为了那么个朽木丈夫受婆婆的气。婚后这一个多月,她也看明白了,冯家的日子,真不怎么样,再等上一阵,要还是这样,她就想和离。
主要冯琦也不是个诚心过日子的人,十天里有九天都不着家,传言他在城北梨花巷新置了一房夫人。新姨娘的容貌性情,昔玉没有过多打听,她对这些事压根儿就不在意。冯琦愿意养谁就养谁,接回来还是放在外头,对她来说无甚区别,左不过他们小夫妻又过不到一块去,她何苦板着脸充正头娘子,再处心积虑破坏别人的花好月圆呢?
昔玉的器量,还没有狭小到那种地步。她只是感觉这门亲事束缚她太紧了,很多时候,她人在前头麻木地笑着,心里的苦楚要很久才能跟上,说来说去,人活在世上,究竟有几天松泛日子可过呢?
一声叹息落下,垂花宫就到了。拜见太后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头,真正接受觐见的人,还是只有杨太妃,她人在深宫不涉朝务,要清闲许多。
霍夫人进了宫,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温和有礼,进退得当。昔玉学着婆婆的样子下跪,向主位上的人行叩拜大礼,直等杨太妃喊“免礼,赐座”,昔玉心里紧绷的弦才稍微松了松。她闹退婚那回,算是狠得罪过韦太后,不免有点担心会被事后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