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甚擅自决定,你是陛下就要强压着孩儿离开母亲吗?”
今日是音音,来日他就要抢走翊儿,想到此处,管维的眼睛通红,眼底泛起潮意。
王寂还未理清她为何大发雷霆,见她未着软鞋的脚踩在地板上,初春还有些寒冷,她更沾不得凉,疾步上前欲将她抱起。
想到幼子幼女即将被带离北宫,那日婢女未经她许可送音音去南宫的惊怒又浮现在眼前,仿佛母狮护住幼崽一般,一掌挥出,怒掴在王寂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屋内,两人都呆若木鸡,因是使了全力,俊美坚毅的脸庞突兀地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还是王寂先反应过来,一声不吭地将管维抱起,送去榻上坐好,管维也懵了,一双水眸惊慌失措地望着那道五指印,她,她居然打人了?
王寂在榻边挨着她坐下,将她通红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上,委屈道:“维维打得我好疼啊。”
管维的手心也火辣辣地疼,贴到他脸颊上,浑身似滚了钉板般难受,只是她倔强地抿紧嘴唇,不发一语。
“我只是给音音挑了伴读,没说定要她去南宫进学,你若舍不得音音,不喜欢她去,在北宫进学也是一样的。”王寂用指头揩去她眼角滑下的泪珠,叹道:“我怎会与你抢音音,维维,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疼音音,也是因为你是她阿娘。”
他原来是想着让音音去却非殿读书,兄妹可以多些相处。北宫闭门谢客,他也不敢将大郎二郎带至她面前,她唯一去长秋宫那回,奴婢将当时所发生之事事无巨细报到他面前,她对大郎视若无睹,毫不理会,他便不敢做此妄想。
更要紧的是,管维不能一直这般闭门不出,若是音音在却非殿读书,她想音音了,总会有主动出来那一日,多了来往,说不得哪日便可住下。
“那日你不是说音音要在北宫请女傅教导吗?我答应你,你想要如何,我皆依你,若是你觉得女傅不好,我也可以去请旁的大家来北宫授课,只是…”
管维默默听着,抬眸见他面露犹豫,忍不住问道:“只是如何?”又见她的手掌还贴在他面颊上,挣开了,轻声道:“若不唤碧罗进来给陛下冰敷一番?”
王寂巴不得自己的面颊肿胀老高,好提醒管维对他施暴,假意道:“你尚在月子,不好接触冰,不敷了。”
管维想说,你可以去外间敷,只是刚打了人,理不直气不壮了。
想到王寂日日要接见朝臣,心里升起一股慌乱,管维道:“陛下身旁可带着碧玉膏?”
王寂摇头,道:“我只是出门在外才随身带药,在宫内行走,哪会受伤?”说着,觑了她一眼。
北宫原有他的物什,自那日说开后,管维让谨娘清理一番,把陛下零碎之物都给扔了,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维维,待会儿我回南宫,遇到奴婢倒也无妨,若是遇到朝臣,我该如何圆过去?”
他这样问,管维更加心慌了,人人皆知他是从北宫出去的,北宫除了她,只有音音这个三岁小女娃,还有仍在襁褓中的翊儿,他们三个是主子,那陛下是被何人掌掴,不就朝野皆知?
王寂抛出这个疑问,让她慢慢去想,轻咳两声,继续方才的话题。
“若是请了公主傅,前殿就不能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