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诊完脉,外面传出些喧闹声,王寂皱眉,让马忠出去瞧瞧,甚人敢在府中闹事?
只见马忠铁塔般一个汉子,神色慌张地跑进来,一副不得了的模样,忙凑到王寂跟前,“陛下,有人闯进院子来了……”
他话还未说完,王寂就呵斥一声:"何人敢在此造次?”
只听见外面具是一静,一道冷肃的声音响起,“呵,真是好大的威风,请恕民妇忧急女儿冒然闯门的无礼。”
“阿娘。”管维立马起身迎出去,立于庭院中的中年美妇不是卫夫人,还能是谁,身侧还跟着岳妈妈,二人具是一脸严肃,旁边的亲卫想拦又不敢拦。
只因马诚自那日跟陛下插科打诨后,将卫夫人的画像在亲卫中散了个遍,上书几个大字:尔等惹不起的人。是以,卫夫人和岳妈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方能轻轻松松闯进这衙署后院。
王寂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狠狠地瞪了马忠一眼,知道他是个榆木脑瓜子,居然还会说话断半截儿。
陛下家务事,风紧扯呼,左右找了借口告退,只有淳于昂内心哀叹,陛下身上还有伤没看呢,他到底是溜还是留?
“你急慌慌地跑出来做甚?还不快回屋躺着。”岳妈妈扶着卫夫人进了屋,两人仿佛都没瞧见旁边站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身上还带着血腥气。
卫夫人将管维细细打量了一遍,见女儿真的无恙,还能起身迎她,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之前惊闻女儿被人所掳,险些急得晕了过去,正不知如何是好愁得要报官之时,门外有人送信来,说主子已经追了过去,让老夫人放心。
她初时还未明白那主子指的何人,听仆人说报信那人黑衣黑甲,像是军中之人,她才明了,应是王寂赶来了,不论如何,他来了,总有了能办事的人,只是又忧心女儿吃亏被那人赶上瞧见,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卫夫人正欲扶管维躺下,管维道:“淳于太医要给陛下看伤,阿娘和我去旁的屋吧。”
“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反对,一声来自王寂,一声来自卫夫人。
见卫夫人不语,王寂连忙将嗓音放得柔软些,“方才便说你要卧床养着,如何能动来动去?”示意淳于昂上前给他看肩伤。
卫夫人调转视线看了一眼他的肩头,白布染红一大片,皱眉道:“你这一身血腥味,孕妇闻了能受得了?”
淳于昂给陛下解绑带的手就一抖,王寂也有些犹豫,“卫夫人……”
“果然是飞黄腾达,当不起一声岳母了,也是,维儿只是你的妃嫔,妃嫔的母亲怎配陛下叫一声岳母呢?自然是有旁人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