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没有人发号施令,这人又扼得管维高高抬起脖颈,眸露痛色。

“钱明,你发话啊,这可怎么办?”眼泪顺着碧罗的脸庞滴下,不一会儿,就是一层薄薄的冰霜。

管维被他扼得出不了声,只是轻微摇了下头,示意钱明别放人。

“兄台既不要钱又不要粮,铁了心要掳人,那是为寻仇了?”钱明望了眼管府的大门,道:“管家与人为善,怕是与兄台结不了私仇。”

“小子倒有几分机灵,你也甭想着拖延时间,你埋伏的那些好手,来了也是送死,不信大可试试。”

“兄台自恃武功高强,想必也是成名人物,何苦为难妇人,这传出去也也是名声扫地。”

只听那人冷冷道:“我要一匹快马,再啰嗦一句,我立时要了她的小命。”

钱明连忙道:“我家女郎害了病,坐不得马,可容在下找来马车。”

那人沉默片刻,居然答应了。

钱明原不做指望,毕竟同乘一马更好控制人质,若是让管夫人单独坐车,反而不利劫匪。

钱明和管维都觉心头异样,只是不敢耽搁,连忙去套了马车来。

那人指了钱明,“你在前驾车,不拘是悬崖还是大江,你随便往。”然后推了管维一同进了车厢。

屋外看不见车内情形,两边屋顶上埋伏的弓手不敢放箭,钱明面沉如水,驾着马车出了城,往中阴山方向而去。

那人不予理睬,只坐在车内闭眸养神。少时,他冷声道:“你瞧出来了甚?”

车前的钱明立刻屏气凝神去听,只是车内除了那人并无管夫人的声音。

上车后,扫去面上的风雪,露出那人本相,五官深邃,粗犷野性,发色微微暗红,她内心焦急,如何让这人不动声色逃到了舞阴。

“足下可是那日在聚鲜阁的人?不知管维有何得罪之处,若是没有应足下之问,便如此大费周章来报复于我,未免太睚眦必报,也小题大做了些。”

终是,一道清清冷冷的嗓音在车内响起。

“原来你也会这般多话?”显然是默认了。

管维咬咬唇,暗自使自己平静,也尽量不要去关注自己的肚腹,好在送淳于昂出门时,她穿了一件碧色云纹貂裘。

“若是为当日之事,小女诚恳向足下道歉,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无知妇孺一般见识。”

那人将脚往对面的长凳上一搁,道:“我这人气量狭小,素来有仇必报。”

钱明驾着马车在中阴山脉不停地绕圈,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不识得路,并未多做干涉。

那人突然发问:“你嫁人了没有?”

“未曾。”

许是她答得好,答得巧,那人虽然满身是干涸凝固的暗色血渍,脸颊上被划一道口子,身上的衣裳也很残破,却仍然有几分高兴的模样。

“那我捉你回去当个压寨夫人。”

这话有几分耳熟,只是管维一时没有响起,略带几分嘲意,“我便是只硕鼠吗?”捉来捉去。

那人微愣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果然有趣。”

见那人目光炯炯的望过来,管维心头一震,这人是?是那日闯入她家欲打劫粮草,结果被王寂带人逐走之人,此人居然是李崇!

那日他一脸虬髯掩盖了面貌,又甚少说话,她只见过其身形,是以,总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何人。

管维对于这些久经沙场的男人来说,过于稚嫩,面上露出一丝异色便被李崇察觉了,冷哼道:“既是认出来了,不跟老熟人打个招呼?”这老熟人三字被他说得仿佛是老相好一般。

“当日是你来我家杀人放火,抢劫粮食,如今反而寻我报仇,简直岂有此理。”芙蓉面染上怒色,反而更增艳色。

李崇瞧了她半天,道:“我在你家放火?杀人?我杀谁了?”

管维道:“我家仆人,阿贵。”

“哦,死了?我瞧着今日还活蹦乱跳的送人出城呢,莫非是还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