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寂神色不变,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任由她咬。
管维咬了一会儿,恨不得自己生出铁齿钢牙。
似明白她心底所想,他幽幽道:“咬断也无妨,你咬的是右手,顶多拿不动剑罢了。”
她牙关松动,王寂抽出血迹斑斑的食指,随意在锦衾上一抹。
管维喜洁,嫌恶近在她胸前的那团血污,忍不住往后靠去,正合王寂之意。
“夫人,休要多话,夜长着呢。”
一时间,旖旎香帐中居然传出几声呵斥,还有低低的嘲笑,帐抖榻摇至天明。
***
寝房内的粉纱粉锦通通收了起来,换上烟紫白梅,银雾流纱,打开窗子散去浓香甜腥,熏上草木清香。
榻上之物是碧罗亲收的,瞧见那抹污红,眉心一跳。
她是在室女,只是略懂几分,也知不寻常。
管夫人要么是处子,如今才跟陛下圆房,要么就是伤到了。
王寂抱着昏睡过去的管维从浴房出来,见碧罗居然还没有走。他心情好,也不觉得婢女碍眼了。
被陛下轻放于榻上,夫人都丝毫未觉,碧罗瞧在眼里,大为着急。
王寂吩咐她,“你待会去找淳于昂,就说我叫你过去拿的。”
碧罗一听都到拿药的地步了,顾不得许多,“可是夫人不适。”
王寂皱眉,这也太多舌了,算了,只看在她忠心的份上。
将指头在她眼前一晃,敷衍道,“朕要的。”
碧罗暗悔,连忙道:“婢子即刻去办。”
陛下指头红肿,不知是否外出办事受的伤,她们这些伺候的奴婢实在太疏忽大意了。
打发走了碧罗,王寂原是要起身练剑的。
这些年,无论寒冬酷暑,甚至是新婚次日,他都没有落下,此刻,望着架子上的龙渊剑,却不想去拿了。
睢阳被围,破城只在早晚,连李崇都没个动静儿,懒怠一日也罢。
毕竟昨夜,他累极,倦极,且他手指还疼得厉害呢。
王寂给自身懈怠找好了借口,上床抱着温香软玉的夫人不放。
见她唇色嫣红,粉颊柔腻,欣悦不已,又亲了几下才跟着睡去。
等管维再度苏醒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不知是何时,迷迷糊糊喊了一声,“谨娘。”
这屋子里,旁边有个小书房,原供妇人闲暇时消遣用的,地方不大,王寂此刻在里面处理一些洛阳来的奏报。
听到隔壁的动静儿,王寂放下手中之事,大步走过来,俯身看着还有些犯迷糊的管维,“用了午膳再歇,时辰差不多了,你若还未醒,我也要唤你了。”
见头上那张放大的俊脸,管维抬手遮住眼睛,别过头去。
王寂催她,“我让碧罗进来伺候,快点起来。”
管维听到他催,又知的确太晚了,心里羞愧,急着起身,哪知她腰是软的,惊呼一声又倒了下去。
王寂本是要去唤碧罗进屋的,见她这般,明白过来,脸上含着一丝笑意,“还疼吗?你放心,给你擦过药了,淳于昂的药,很是管用。”
初时,管维还未明白,瞧他满脸不怀好意,瞬间心领神会,“你…你去问别人要药?”
见管维急得要哭了,王寂忙解释,“消肿止痛的药,我也能用,你瞧瞧。”将食指递给她看,的确擦了一层药膏。
见她信了,王寂松了口气,没想到随口敷衍婢女的话也能派上用场。
管维用的是淳于昂专配给女子使用的,他用的是自身携带的外伤药,是公孙离配的。
药方不同,药性也有细微差别,还好管维不通药理,闻不出来,不然真的骗不过去。
“不起了,何必勉强自己,等会让人送进来,就在榻上用一些。”
那成什么样子了。
管维不与他一同胡闹,挣扎着要起身,王寂按住她,道:“朕是天子,朕说的就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