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挪得这般快,并不似腰被伤到的样子,将掀起的衣角替她拉好,管维不自然地又动了一下,细瘦的脊背被轻抚着。
“到底哪里疼?若是不唤俞伯贤来,我去唤越姝总行吧。”
管维抬起水眸睨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王寂心里急,开口却不正经,低下头凑在她耳边,哑声道:“莫非是舌头疼。”
她又不是似音音,用饭还会咬到舌头。
只见他眸色浓郁地盯着自己的朱唇,忽然醒悟过来,右手猛地挥出狠狠地砸在他的背部,屋内响起咚地一声,这一拳头打得天子都闷哼出声。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而觉得舌头真的发麻了。
激将法也不管用,定然是极害羞之处了。
王寂将白日里的事情又想了一遍,终于有了茅塞顿开之感:“臀疼?”
绯色爬上她修长的脖颈,轻薄的寝衣仿佛都染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本是轻抚着她脊背的大掌往下探去,刚触碰到腰际,被管维机警地按住了。
王寂任她按着,叹息道:“是我疏忽了,没有告诉维维,马儿跑动起来,你要顺势而为,它起,你起,它落,你落,万不可反着来。今儿只是让你熟悉马,待你养好了伤,我们再去,维维如此聪慧,不过十日,定然是能学会的。”
听到十日就能学好,管维抬起头来,圆溜溜的眼睛露出不信之意。
“的确十日,也不看看你师傅是谁。”他是统领幽州突骑的君王,骑术自然是出类拔萃。当年,军中比武,他都会亲自下场一试佼佼者。
管维撇嘴,可惜她这个师傅为老不尊,不知道能正经教她几日。
二人在屋内又静静地呆了一会儿,眼看夜已经深了,王寂柔声道:“待会儿我让一个小太监拿一瓶碧玉膏来交给你的侍女,你记得抹上,明日就好了,既然我夸下海口让你十日学会,你这个徒儿千万要给为师争气,别这疼那疼的耽误学业。”
管维冷哼一声:“你认真教才好。”
王寂正色道:“我一定认真教你,维维,我期盼看到有一日你也能纵马飞奔,如你羡慕的那些人,英姿飒爽的模样。”
***
一连数日,管维白日里跟着王寂学骑马,眼看摸到了门路,不再臀颠得疼,腿磨得疼了,行气术也被耽搁了太长一段时日。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习行气术也是一样。
此番耽搁太久了,不知是心里愧疚亦或心虚,她甚至觉得脚步沉重,不如以往轻盈,呼吸之间,也不如以往畅意。
用早膳时,绛云阁只有夫妇二人,除了杯盘声响,少了孩子们斗嘴的烟火气。
音音在草场只玩了两日,管维让刘女傅领着她回去,音音哪肯四人出,一人归,哭哭啼啼地硬是不走,管维被她哭得脑仁生疼,捉着在一旁看热闹的王翊一并塞上马车,只道:“你也跟姐姐回参星坞,她去不思斋,你去跟云娘学武。”
学武之事其实并未提上日程,只是音音不走,管维随意丢了一个课业给王翊,将姐弟俩一并打发走。音音见没得怪了,只能瘪着嘴巴答应离开。
王翊常遭姐姐的无妄之灾,迈着两只小短腿儿往车外爬,被他那狡猾的父皇狠心地推了回去,语速很快地对车夫说道:“走吧,领着公主皇子回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绛云阁,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你怎么不把白苍山东侧的路也修一修,如今住在绛云阁里上山不便了,行气术又要在地势较高的空旷处习练效果才好,我都耽搁好几日了。”管维夹着笋丝就着麦粥用膳,“你说一旬教会,眼下两旬都要到了。”
王寂饱食后,端着一盏茶来饮,“只修西侧是想着你住参星坞,方便你上山,东侧修与不修都可,你现在快要出师了,再等等吧,若是你想要修行气术,去山顶也可以,我护着你上去,其实走惯了都一样,只是你不能一个人上去。”
去山顶?
她以往觉得摘星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