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管维松开王寂的手,却被狠狠地攥住一时难以挣脱开来,她只能扭着身子去问。
俞大夫站起身来,拱手道:“臣只是感叹此方难以普及世人,陛下身强体健,常年习武勤练不缀,此其一,天材地宝等诸多良药不断接续,此其二,最重要的是,用猛药就会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必须要意志坚定才能熬得过苦痛,否则半途而废,不光前功尽弃,甚至性命堪忧。”
管维迟疑道:“可是他近日总是咳嗽,仿佛脏腑难受,喘不上气来,偶尔面色潮红,他这是旧疾复发的征兆吗?”
想到此处,管维心里忐忑,甚至有些心虚。
他受了伤,她也没相让过,方才还遭了她的挖苦。
俞大夫惊讶道:“太医令之所以被我等杏林中人尊称为神医,皆因他药到病除,若是除不尽,反反复复,岂不是用错了方子,除非药石罔顾。”
阿娘就是昔年被用错了方子造成陈年咳疾,后来经过俞大夫的调理,已然好了许多,只是再难根治了,连淳于昂住在家中的那些日子,看过后也只说减缓。
她担忧王寂步阿娘的后尘。
婢女们送俞大夫出去,老大夫挎着药箱,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娘娘,肺疾和咳疾,有太医令妙手回春,陛下应是无碍的,只是依臣诊断,脉象显示陛下脾胃不太好,吃食上没甚胃口,毕竟是受过重伤,还是要多多补养,在饮食上要注意一些。”
王寂的睫毛颤了颤,管维背对着他,没有瞧见。
他先是在蜀中打仗,后又养伤,蜀人的饮食与中原不同,他吃不惯也在情理之中。
管维卸去心中大石,瞧着他苍白的面容,唇角残留的血迹,甚觉碍眼,用绢帕拭去后,对着马诚道:“将陛下跟你的物什都搬到参星坞来吧。”
马诚惊道:“臣也住进来?”
“你在蜀中也跟着吃了大苦头,既然来了白衣行宫,总不好叫你们还吃不好睡不香,饿着肚子吧。”
马诚心里一抖,连忙道:“臣其实吃得挺好的…”又咽后半截
管维瞧着马诚的气色确实比王寂好上许多,脏腑之疾犹胜过断肢之伤,又想起那几名亲卫,轻伤的还好,问:“我听说,有一名亲卫昏迷的时日比陛下还长,他眼下如何了?”
“早…早晚都会好。”
管维点点头,看来并无性命之忧了。她的手忽然被揉捏两下,管维面上一红,方才屋子里全是人,二人的手一直交握,甚至马诚还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