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沉寂。
她心绪不宁,将原先盖起来藏书的静心堂当做静室,只要胡思乱想,她都要去里面坐一坐,看看经书。
直到那日,得知锦官城告破,皇帝晓谕天下,她才真正地静心下来。
云娘来行宫后,带来了蜀中真正的消息,原来他伤得很重,这份昭告天下的诏令险些发不出来,整整晚了半月之久。
“娘娘。”越姝进来禀告,“渔阳长公主和大司徒求见。”
王蓉循例去封地,并未使用公主的仪仗,让她逃过一劫,半道儿上得知朱戈造反了,迅速南逃,只是她不敢先去邯郸,转道儿去并州,与洛阳方向失去联络。
一路上,她不知各地郡县是否从贼,不敢曝露身份,等钱明找到公主时,王蓉日夜风餐露宿,又担惊受怕,遭了极大的罪。
管维回过神来,将玉像小心翼翼地放进匣内,此时再瞧,玉像的神情不再冷漠,慈和温柔。
“公主不是才回洛阳一个月吗?怎地又来了?”王蓉被钱明救下后,就来行宫住着,那些日子,两人心照不宣,心里都很担心蜀中的情形,又想到表兄也登门了,大约是王寂在行宫的缘故。“你将大司徒请去静心堂。”
过了一会儿,越姝回来禀告:“大司徒说,他是来求见娘娘的。”
男女有别,她与表兄甚少见面,此番专程来见自己不知所为何事。
管维沉吟,“你去将陛下请到参星坞来。”
行宫门外离参星坞更远,韦明远与王蓉却先至,管维无暇思索王寂被何事绊住了,只得先行接待长公主夫妇。
进屋后,韦明远二话不说,撩开衣摆,直挺挺地跪在管维面前,骇得管维豁然起身,急急望向旁边的王蓉,“公主,大司徒这是做甚?真是折煞我了。”
王蓉无奈一笑,弯身去扶韦明远起来,却被推开了手。
此刻,管维后悔屋内不使太监,也庆幸并无侍婢在侧,只有他们三人。
管维改了称呼,“表兄,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这一跪,岂非让我与公主尴尬。”
王蓉挑眉道:“我不尴尬,还觉得挺新奇。”说完,她居然回去坐着了。
韦明远不理妻子的打趣儿,对着管维郑重说道:“这一跪,是我身为公主夫君,感激表妹不计前嫌,不顾自身安危,相救我妻子。”
不计前嫌,是指昔年他身为管维表兄,却一力主张王寂停妻另娶,愧对管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