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擦擦脑门的大汗,汗颜道:“陛下见笑了,臣无地自容。”
又对陈六娘道:“知礼明理,赤诚友爱,朕也等着你弟弟给你撑腰,若是他撑不住,你还有朕,朕之后,还有继任天子,一定给你撑住了。”
陈其大喜,没想到峰回路转,天上掉馅饼,拉着女儿赶紧叩谢天恩。
他与夫人一直想要将家产一分为二,一半给六娘做嫁妆,一半留下养老,而后留给幼子,只是担心族中待他百年之后,与六娘为难,邓氏一直想将六娘高嫁便是为了能护住她的嫁妆。
陈氏父女之后,王寂传召了掖庭令。
掖庭令不仅将南宫随侍公主的奴婢一一押来,尤其将今日公主所遇之人,到了何处,先后有何人来过,通通严查细审,这一问就落到了三殿下身上。
听闻音音是从翊儿身旁哭着跑着的,再想起管维毫不留情地将他撵出北宫,莫非是他疑错了,并非因怀子之事对翊儿没有耐心,而是他做了管维不能容忍之事。
“将三郎去过何处也查一遍,看看左近有没有旁人递话教他。”
他这般小,即便犯错,也是他人之过。
又道:“传李宣过来。”
三郎在熟睡,黄尾来与李宣换班,陛下传李宣问话,让黄尾守着三郎。
李宣进了殿,很是恭谨的模样。
“音音哭成那样,你也不来跟朕说一声,看朕没头苍蝇一样跑去北宫,你高兴了?”
李宣道:“陛下曾说过,若是您不在三殿下身旁,奴婢与黄尾其一必须要跟着,奴婢只能先紧着小殿下。”
“到底怎么回事儿?翊儿欺负音音了?”手心手背皆是肉,王寂为难死了。
“三殿下不爱人跟得太近,奴婢们站得有些远。”
王寂皱眉,李宣又道:“只是奴婢见着三殿下在公主耳边仿佛说了几句,公主先是呆住,之后才哭着跑走了。奴婢让人查了之前三殿下玩耍的地方,花圃靠着暮雪亭,有两位采女来过,花圃中的一小块泥土被翻过,埋着昆蜉碎屑。”
翊儿爱碾昆蜉,他与伺候的奴婢都知道,蝼蚁而已,王寂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管过。忽然想起管维的反应,难不成为此事罚他?
“你去一趟北宫,骑马去问,就问管夫人为何将翊儿撵出北宫,若是他做了不当之事,我做父亲的不能稀里糊涂地不知如何教他。”
夕阳落下,李宣回了北宫,脸色有些不好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