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饥肠辘辘。
苏修靖点点头,“你安心待在这,莫再叫我伤心。”弄了些面饼先给他垫肚子,起身去了灶房。
终于休暇下来,晏伶舟这才发觉,现下所待的房间正是自己从前在药王谷的住处,房间的摆设和自己所在时一模一样,且干净整洁,显然是时常有人过来打扫,窗台摆放着鲜嫩的花草,一看便是每日精心侍弄过的。
他却懒得多看两眼,大口塞完面饼,轻打开门,探头望去,见灶房处升起袅袅炊烟,半掩的灶门处透出火光,在寂寂夜色中显出些暖意。
晏伶舟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他行至大门,谨慎地往灶门处瞥了一眼,见风忽吹得灶门吱呀一声往外开,门一全开苏修靖便会立即发现他,他的心登时悬在嗓子眼,却见苏修靖伸出手将门嘭地带上关实,他一颗心方落下,又悄声走了几步,确定苏修靖耳力再好也听不见后,便拔足朝出口大步跑去。
只奇诡的是,他照着之前的出谷路径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这路径像是被人刻意更改过一般,他绕了好一会,心中惊疑,不敢硬闯迷障而出,又不敢耽搁太久叫苏修靖抓住,只得原路迅速返回。
远处木屋屋顶上,苏修靖孤身静然看着爱人决绝离去又被迫折返,清光冷月照在脸上,显出难以言喻的悲伤。
晏伶舟猫身刚溜回房,便听苏修靖敲响了房门,晏伶舟如惊弓之鸟般,险些惊吓出声。
但听苏修靖道,“饭弄好了,快来吃。”
晏伶舟平复下心神,回道,“这便来。”打开房门跟着苏修靖去了灶房饭桌上。
饭菜冒着腾腾热气,做的是晏伶舟爱吃的鱼,晏伶舟本是饿得慌,吭哧吭哧地吃了两大碗。
苏修靖始终在一旁凝神瞧着他,微笑道,“吃饱了吗?”
晏伶舟点点头。
苏修靖忽问道,“以后我一直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晏伶舟见他面容平静,眼神却甚是森诡可怖,心脏突突地跳,乖觉道,“好。”
苏修靖又问,“累了吗?”
“累了。”
苏修靖拉着他回了他的房间,与他抱头交颈而眠,忽又问,“以后我一直抱着你睡好不好?”语声飘渺又悲切。
晏伶舟感受着箍在身上越来越紧的力道,应道,“好。”
苏修靖未像无生一样点他睡穴,且他还能自如活动,他却莫名骇得在苏修靖怀里不敢多动,若是无生搂着他睡时不点他睡穴,他势必是要趁机咬掉对方耳朵。
他心神紧张,睡得也浅,迷迷糊糊睡了几个时辰,忽感脚腕处一阵凉意,登时惊醒,借着微亮的天光,猛地瞧见苏修靖正拿着柄短刀在自己脚筋处比划,刀刃反出噬人的寒光。
他心胆俱裂,唯恐苏修靖一失手便割断自己脚筋,大气都不敢喘,颤声道,“你…你从我腿上起开。”
苏修靖抬头瞧他,眼中含着彻骨的悲切哀怨,喃喃道,“你哄我的,我知道,你都是哄我的,你根本不想吃我做的饭,也不想抱着我睡。”
他绝望地笑道,“你一心想走,根本就不想跟我好好过。”笑得眼圈也红了,声音也嘶哑了。